2016年10月17日 星期一

支那與大清,那個叫法難聽一點?


中國的所謂知識份子,都有一個很「有趣」的思想方式,按中國美學觀點的說法,叫「移步換景」的思維方式。

中國的各種文藝創作都有用這種手法的,而放了在平面構圖的繪畫工藝裡,例如《清明上河圖》之類,大家會比較容易明白是一種怎樣的形態:就是每個場景逐個來近看的話,都是非常對稱的,但要是拉一個遠鏡來整體地看,才會發覺「怪怪的」…… 內容的比例總是不大對稱。美而名之謂「移步換景」,但總就是綜合不起來。因此中國的傳統「大構圖」繪畫,一般都是長長的橫幅,可以讓人逐段去看,但少有整面的大幅構圖,讓人可以一眼全景盡收。換轉是學西洋畫的就明白是什麼一回事,那就是:中國的畫,沒有「透視景深」這回事。亦即「立體構圖」沒有一個明確的「角度」,因此比例總是含糊不清的。

從一個純美學的角度來說,也又無所謂,正如抽象畫也沒有所謂比例這回事。以「直觀」的態度來說,這也是「合邏輯」的,因為當一個人真的用貼近鼻子的距離來看東西,那當然不可能、也沒需要,同時將「其他背景」也納入眼內的;因此在一個微觀的環境下來審閱圖畫,每一個目光能見的地方,構圖都是對稱平衡的。這個才是「移步換景」的精髓。但同樣都是要「求真」的話,西洋畫就講求一個統一的視角角度,然後以此為中心,再投放出一個按比例的景深出來,這個也又是「很合邏輯」的一種看法。

於是乎從藝術審美的角度來看,中國畫跟西洋畫,都是「各自很合邏輯的」。

不過,這種思維方式到底是藝術還是科學? 很明顯了吧

這個也許是中國的自然科學難以成形的原因之一吧? 因為一個造學問的人,假如永遠都是在「移步換景」之中去思維,結果就是沒有所謂真假對錯,因為「一切都是看你站在那裡看」。

因此毛澤東其實歷代的開國皇帝都是這樣做的,就是對「讀書人」都極不客氣,不殺個清光已算是皇恩浩蕩。而一般都到了江山大定之後,皇帝想要求個千秋萬世的安穩來讓皇孫公子享清福,才會交帶「讀書人」來辦些奴才瑣事;尤其是製造更多聽話的奴才。

從這個角度去看中國的「官方歷史」才會明白「斷代史」對於這種奴才是多麼重要的一種「安身立命」的空間,否則全部讀書人早就全部送入精神病院去了。因為每一個「朝代」的前段,都總會大書特書讀書人如何「忠心不二」地對前朝誓死效忠;但同樣到了皇朝末年,又是同一種讀書人,會華麗變身,以「為民請命」的英雄身份來揭干而起、誅殺自己當朝的主子;然後一個眨眼,讀書人又以懷念前朝為之忠肝義胆….週而復始….

因此中國的官方歷史裡,從來都只有一種壞人,就是「那個末代狗皇帝和他身邊的狗雜種」。極其量是一個極度倒楣的短命皇帝,而讀書人….嘿嘿嘿,永遠都是「忠」的。因為去教書的,都是這種「讀書人」嘛。

這種荒謬絕倫的情況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呢? 就是「中國人」一方面會說漢族的文天祥抵抗蒙古韃子是「民族英雄」,但同時又會大讚頭號蒙古韃子忽必烈打出一個橫跨歐亞非三洲的大帝國又是一個「民族英雄」。到了史可法抵抗滿州韃子又是「民族英雄」,但之後韃子頭領愛新覺羅玄燁去西藏搶地盤的時候又叫做「民族英雄」。

這種近乎精神分裂的行為之所以會形成,其實看得懂何謂「移步換景」就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了。

至於近代就更加是病發得特別利害。例如在1867年明明是由韃子頭領叫人去搞洋務的,結果全國全面洋化;忽地裡到了1900年,又是韃子頭領找人來扶清滅洋,連帶隨身有枝鉛筆被搜了出來也要碎屍萬段。而更有趣的是,按洋人的記錄,當八國聯軍進攻北京時,是北京城內的老百姓幫洋人攻城,歡迎他們來平定「拳亂」的。




八國聯軍一事, 實情是光緒皇帝任用康有為、梁啟超搞「維新」,而洋人站在維新派那邊,因此才有後來保皇派借了個義和團來進行「愛國行動」,那才爆出一個大頭佛來。在北京城內帶頭到處殺人放火的是義和團和大清軍隊,之所以演變成所謂「國恥」,很明顯真的要用「移步換景」才能「好好體會」。

因此明乎這種「移步換景」是多神妙的一種功夫之後,就可以來看看到底「支那」這個所謂「國恥」又是什麼一回事了。

其實就在女真人打下了漢族的花花江山之後,就立即實行「新愛國主義教育」,所有人一律要尊稱「女真殖民政府」做「大清朝」。而即使是「建國」之時,前朝仍然健在(例如明永曆元年是1647年,但清朝已開始計為順治三年;到了永曆十八年,亦即清朝第二任皇帝康熙二年,吳三桂才「滅明」);但即便如此,永曆年號是一直用到1683(永曆三十七年)台灣鄭克塽「降清」才完結。當中的「皇朝重叠」情況,只是比香港的「五十年不變」稍短了一點點而已。

而對上述有關「國號」的稱呼問題,金庸先生在《鹿鼎記》中都有提到,就是莊廷鑨的「明史案」。講的正正就是吳之榮那個小人,看出了《明史輯略》一書之中,竟然在大清朝坐了江山之後,還繼續照用大明朝的年號紀事,那當然就是「大逆不道」之至啦。後來的「滿門炒斬」就不必細寫了。

那麼當時漢族人和女真族人,到底覺得那一個「國號」才算是「國恥」呢? 是女真人聽到「大明朝」、還是漢族人聽到「大清朝」會覺得難聽過粗口? 或者簡單一點,女真人叫漢人是「南蠻」而漢族人叫女真人做「韃子」,這個也不算是「口音」問題了,這個本來就算是粗口的一種。而在女真人殺光了所有不識時務的漢人之後,所有漢族順民都樂於尊稱女真殖民政府做「大清朝」。

及至十九世紀末,國學大師嚴復先生對於翻譯外語所稱之「中國」,並不使用「大清朝」之「官方愛國稱呼」,而直以音譯書目為「支那」,詳見「支那教案」一書 (A. Michie – Missionaries in China, 1897)。而當時大家才茅塞頓開,發現了一個沒有「移步換景」的局面,就是全世界都不會精神分裂地跳來跳去尊稱什麼「大X朝」,而是 China is China。這種思維方式,對於幾千年來習慣了明哲保身、移步換景的中國讀書人來說,即時就起了個難題。到底這個 China 應該怎樣稱呼? 自己不知如何稱呼自己,天下奇聞噢。

自此以後,大清朝的人就樂此不疲,趕著時麾很有世界視野地尊稱自己為「支那人」,而梁啟超就更加以「支那少年」自居。至於康有為、梁啟超這些「老愛國」所創辦的「保皇會」則在維新失敗後,跑了去日本搞起《清議報》來,當中劈頭就講「宗旨為維持支那之清議」。而孫中山在推翻女真殖民政府建立民國之後,仍不以「中國」自稱,而是以「支那」自稱。可見「支那」用以稱呼中國,乃是大清朝將歿之時、而漢族人又已不能復稱自己為漢族的情況下,所創製出來的「自稱」。可見到了清朝末年,即使是大清國的人,都有點覺得這個「清」字有點接受不了。

現時所謂的「辱華」問題,只能又用「移步換景」來理解。就是當年那個自稱代表支那人的國民政府,由於自己貪腐無能,被日本仔百般凌辱、還要打到四腳朝天,正如家道中落的阿一樣大喊「兒子打老子」般難看。因此但凡提起「支那」一字,有人立即就怒火中燒,就像阿Q聽到有人提到個「光」字一般。其實歸根究底,是阿Q自己不爭氣,不論他自己改個什麼名號,結果都是一樣的,正如他頭上的癩瘡疤,因而諱說「癩」以及一切近於「賴」的音,後來更「推而廣之」,「光」也諱、「亮」也諱,再後來連「燈」「燭」都諱了….

不過這個還未完。魯迅以下有關阿Q的總結才精彩:

Q喜歡與人吵嘴打架,但必先估量對手。口訥的,他便罵;氣力小的,他便打。打架輸了時,便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假洋鬼子哭喪棒才舉起來,他已伸出頭顱以待了。對抵抗力稍為薄弱的小D,則揎拳擄臂擺出挑戰的態度,對毫無抵抗力的小尼姑則動手動腳,大肆輕薄….

可見「忌諱」這種事,其實和文字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任你如何破口大罵,只要你是阿Q,那就任何與你有關的文字,都會變成侮辱,又怪得了誰?



2016年10月7日 星期五

香港應該成立「廢青庇護工場」


搞笑文,絕對不要認真看,否則看完大家會爭相認做弱智、或者睇完即刻變弱智。

幾年前為響應幫忙解決「佔中」危機,於是發文呼籲廢青們「何不佔領區議會?」,[1] 結果效果不錯,而廢青們更加是超額完成:不止大舉進駐各個區議會,更加開始進佔立法會。於是乎佔領金鐘的廢青們真的和平離開了大街,佔中和平清場,可算是任務完成、老懷安慰。

至於廢青們佔領區議會和立法會之後,又有沒有人要想辦法讓他們和平停止佔領行動呢? 我就暫時未聽到有很大的意見,所以未有具體政策建議。因為目前的佔領情況仍然有不少地方要搞清楚才知道可以如何處理的。

例如當年我建議廢青們考慮去佔領區議會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可以善用公共空間,進行各類廢青們最需要的聯誼活動,例如有廿四小時全天候的空調
室內上網空間可以不停打機之類。不過最近由游蕙禎議員提出的「扑嘢」活動….. 我就真係個腦冇轉得咁快,未諗到可以點樣解決。起碼議會辦公室愛莫能助。不過假如有辦法令到游議員積極參與議會外的「私人活動」,那麼立法會的佔領危機或者可以舒緩也說不定。

昨日也轉述香港的「光房」項目,也許廢青們可以參考一下,「夾份租房」,開Bang 房是否可行 ( “Bang”, 不是夾Band Band 房,雖然噪音水平應該差不多)

這個概念在經濟分析上是可行的。例如時鐘酒店爆房要三百多元 (大學雜誌講架, 當年學生雜誌記者真係話親自去訪問過哂呀, 唔關我事呀 [2])。於是乎推算一下,每間房的收入可以不少於每月三四萬元。目前市價再貴的市中心樓盤,例如奧運站維港灣中層710呎,都只是租三萬有找 (中原網上搜查,可能每日都會變)。換言之,任何一間民居改裝做時鐘,都一定夠數交租。

問題是:業主肯這讓出租嗎? 肯定不會啦。因為會涉及一條甚為攞命的法例,就是「差餉物業估價署」可發出「處所主要用途證明書」,業主可以根據這份聲明,指租客違反租約而予以終止合約的。假如要分時使用,除非物業是可以拿到「賓館」的經營牌照囉。很明顯是貴到飛起囉。因此 Bang 房」的法律地位就很危險了。因此如果是用 time share 方式,即使是AirBnB 也同樣中招的,就是「業主未同意轉租或分租」。

講到底,廢青們都是要承擔每「日」幾百元的成本去「夾 Bang」,很明顯「經濟可行但增值不大」。

於是乎再做多一點分析,假如租用工業大厦又會如何呢?

金翅好玩鳥

例如又是按入中原地產的網站,用月租三萬做上限搜查一下,就發現工厦平均租金只是714文一呎,只是住宅的1/3價錢不到! 例如長沙灣汝洲街的工厦,近乎三千呎,都只係兩萬五一個月的租金。要找更便宜的都有,附近環境就真的要非常不介意才好了。例如長沙灣永明街一個工厦單位,超過四千呎,才不過九千五一個月的租金假如要特別照顧游蕙禎議員的上班地點,也有港島南區精選,例如黃竹坑、香港仔和鴨脷洲等工厦樓盤,稍貴一點,但都只是約五萬一個月,有超過二千呎實用。而南區地鐵線將於2016年底通車,去南區的列車,剛好就是在金鐘站上車;換言之,由金鐘立法會大樓上車直去南區,落雨都唔使擔摭。我對游議員真體貼嘛,哈哈哈。

再用以上的「時鐘酒店收入標準」來推算,一個二千呎單位,開三間獨立房,倒推出來的使用成本,每次唔使一百文! 平過去家家樂或者密密撈開餐。這麼算下來,游議員應該沒有什麼好抱怨了吧? 總不成要免費吧….

先講「用途」方面,按工厦這個標準來使用的話,應該還有大量空間可以用來滿足「工業」這一個「物業主要用途」的要求。而這個要求其實也很低條件
的,就是用來開設「庇護工場」。

按政府的文件顯示[3],所謂「庇護工場」就是:

為殘疾人士(包括弱智人士)提供特別設計的訓練環境,以顧及他們因殘疾而引起的限制,目的是訓練他們從事賺取訓練津貼的工作,讓他們學習如何適應一般的工作要求、發展社交技巧和人際關係,以及盡可能為日後投身輔助就業或公開就業作好準備。

很明顯,廢青們是絕對可以輕鬆滿足庇護工場的成立條件的,就是「弱智」。

因為假如不是弱智,他們就一定不會是廢青,因此任何報名參加庇護工場培訓的廢青,都是天生兼自認是弱智的。那當然,接受培訓之後他們有機會脫廢找到其他工作就最好、又或者在現有工作上取得突破也好 (有全職都可以接受培訓呀),但起碼在接受培訓期間,他們是有一個容身之所的。至於何時可以醫好脫廢,我又唔係上帝,點答你呢? 可能十年八載一生一身嘛。俾啲大愛啦唔該。

而這個庇護工場的特色就是:友善。

例如:

1.      環境友善:庇護工場設置大量獨立隔音休息室、兼有冷熱水沐浴設施,以供學員在工作之餘,隨時「回氣充電」。設施使用時間短則一粒鐘、長則三粒鐘,悉隨尊便。至於如何充電,廠長絕對尊重個人私隱。

2.      家庭友善:學員可以帶同家人一齊上班。包括老公老婆、或者準老公老婆候任都得,總之自報家人關係,一律不會有家庭崗位歧視的也不會過問點解你換畫換得咁快,日日都有唔同嘅家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總之有成人身份證啦唔該!!!

3.      工時友善:也是配合家庭友善原則嘛。學員可以按自己家庭崗位需要,隨時安排彈性上班時間。由於是工廠大厦,在保安及安全條件符合的情況下,可以廿四小時開放,完全發揮香港人嘅獅子山下精神病:工作狂兼自虐狂。況且,工場可能要接外國訂單嘛,唔係廿四小時開工又點得呢又?

4.      工種友善:絕對不會有任何工業意外的。學員可以通過工場的網上工作預約軟件,自選工作內容,例如「摺信」「摺傳單」「摺海報」(游議員宣傳單張優先),或者「摺紙鶴」都得;至於數量都應該唔會好高要求,最好的選擇其實係「摺埋」。

咁當然,工場會盡量採用自動化機器,讓學員熟習最新科技,以備將來萬一竟然如果居然有千萬份之一嘅機會…. 學以致用嘅時候,都唔會俾啲新科技嚇親。例如,提供3D打印技術培訓。工場會安裝一台或以上的3D打印機,讓學員自選一件產品打印完成,真係撳下個掣咁大把啫….如果有自携設計情趣用品都可以打印嘅,例如「我要真普腸」「吹水飛機盃」同埋「電震大光環」之類。有關產品會放到庇護工場嘅網上商店出售的,收入全部用嚟支持工場營運。

咁樣搞法,隨時有機會入不敷支噢。因此肯定要用最開放嘅態度,向社會各界募捐善款或者簡稱「課金」都得。

至於放在網上商店出售嘅商品或者接受贊助嘅服務,(例如向老人院同家屬發出慰問卡,呼籲堅拒蛇齋餅粽、保持良好的選舉投票習慣之類) 只要不踩中反洗黑錢條界,歡迎各界隨緣樂助。至於各位到場參觀嘅親友,順手放低一百幾十至好離開唔該。

以上意見拋磚引肉,噢引玉先啱。俾游議員參考一下是否可行。

如果覺得搞笑,笑下都好。因為只要將游議員嘅笑容相貼出來,招募弱智廢青加入庇護工場做學員,肯定大家排隊打蛇餅嚟應徵呀。


2016年10月6日 星期四

社企的資源共享模式能否回應游議員的生活空間訴求?

上回提及,游蕙禎議員語出驚人,讓港豬無法迴避「生存空間」的嚴峻問題。上文我也提到了,當中包含大是大非的「土地擁有權/開發權」的問題,這點倒是游議員未有時間深入提及的;而這些重要的跟進討論,就在傳媒排山倒海對「扑嘢」的報導之下被嘈音淹沒,有點被轉移視線,確是可惜。

其實除了大是大非的問題外,當中所涉及的「土地問題」,還有一些「微觀層面」例如「實際空間使用」方面可以留意一下。反正游議員也正要準備在立法會正式開工後要交出萬眾期待的「政策建議」的嘛。

例如林鄭月娥就在2016105日,替一個名為「深井光屋」的項目舉行開幕禮[1]。這個案例甚為有趣。例如,到底這個「光屋」是一個什麼概念?

有關項目是由一個名為《要有光》[2]的慈善基金所營運的。按慈善基金的介紹:

2013年初,「要有光」正式推出「光房」計劃,開始向業主承包單位,以可以負擔的租金水平,提供住宅租賃給單親婦孺。這項嶄新的租務迅即吸引一批業主注意,主動將長線持有的物業劃出一段年期租給「要有光」來作「光房」。

所謂「承包單位」,其實就是由社會企業向「有空置物業」的業主承租物業,成為「租客」,再以「二房東」身份,將單位以優惠租金轉租予弱勢租客,作為「二房客」;重點是「釋放社會價值」,亦即原本丟空的單位可以讓有需要的家庭入住。而慈善基金的目的,就是「租客善用租期去幫自己,以實際行動提升生活能力,並在三年限期前陸續遷出,展開生活新一頁。」

換言之,「光房」本身並不是一種長期解決居住問題的手段,而是一種臨時措施,針對弱勢家庭解決短期住屋需要,然後讓那些家庭可以「自力更新」,在有能力的時候再去自行解決居住問題。

「光房」的出租方式一般為「合租」安排,例如多個家庭共用一個單位,共同使用客廳、廚房、廁所等等設施。據報導:

租客是有住屋困難的單親婦孺,經由社工推薦,當中有新移民,也有香港人;有在職貧窮家庭,也有申領綜援家庭,都面對各種各樣的困難,如喪偶、家暴、婚外情、未婚懷孕、嚴重疾病、傷殘和發展障礙等。

而業主必須願意用低於市價的租金出租物業,由慈善基金承租再轉租予有需要的對象。而慈善基金除了取得物業使用之外,還提供包括:

除了一手包辦租務管理工作外,還會負責聯絡社工、甄選申請家庭、在入住後定期探訪租客、按個別需要提供支援和向業主報告租客情況。總的來說,業主可以在一定的財務保障下,善用其物業去直接幫助別人。

至於林鄭月娥出席的「深井光屋」項目,就是同類項目之中最大型的一項。業主以前是九龍紗廠,建築物是前員工宿舍,落成超過五十年。業主在九七年沒有更新地契,成為極少有的「退回」給政府的土地。土地和物業一直由政府擁有,但並未確定重建計劃。由此一直就被丟空。慈善基金就向政府申請「承租」有關物業,並且進行翻新,總共可提供40個單位,以「光屋」項目投放入「光房」計劃之中。

從以上的「深井光屋」個案可以反映出幾個有趣的角度,例如:

1.      政府其實擁有很多可供居住的空間,但礙於開發規劃 (或者準確一點,是「缺乏開發規劃」)的限制下,有很多生活空間被白白「冷藏」着而未能好好利用。而其他私樓業主,也有未能完全即時使用空間。這些都是白白在浪費社會資源的。

2.      另外,就是「合理使用」的問題。因為對於有「中途住宿需要」的弱勢社區來說,他們需要的,真的不是長期佔用某個單位,而是能有「回氣」的機會。一般在三幾年之內,就可以遷出單位,自行解決居住問題,而不會構成業主需要放棄物業的使用權利。

3.      亦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除了政府以外,民間自行可以調動的能力很大,尤其是更為貼身和針對有需要的弱勢社群這一點,的確不是坐在冷氣房的高級公務員可以做得到、甚或做得好的。

假如我們換過另一個角度去了解這個情況,其實商界也有類似案例的。

AirBnB 就是按相類似的模式來運作,但可以產生鉅大的經濟效益[3]AirBnB 是以「資源共享」的新世代思維來創立的,但這個新興概念,在短短幾年之內,市場價值就已經達到240億美元,遠遠超越了一眾幾十年經營的老店,包括「萬豪酒店集團」:



而大力支撐這種高市值的原因,就是由這種「共享模式」所達致的「釋放價值」效果:AirBnB 2015年相對2014年的收入增長率達到113%! 2015年收入達到9億美元,而預計2016年全年收入更會達到16億美元。





AirBnB 雖然重點是「酒店式」的短期出租,但概念其實和「光房」是一樣的,就是利用社會的剩餘價值,通過中介的服務,讓它發揮應有的社會效益。

AirBnB 當初作為「創新概念」出現的時候,其實也遇到「光房」所遇到的法律限制的 (或者更準確地講,是資本主義制度下的財產權利觀念的限制):就是假如業主將物業出租,即使是非常短期,是否已經涉及將自住物業轉變為「商業經營」? 因而要繳交商業稅項。而假如物業本身是承租回來的,又能否在未經業主同意的情況下,「分時」地招收「二房客」? 當中吃過的官司肯定不少了噢。

AirBnB 由開始的「打擦邊球」到成為了公認的可行經營模式,絕對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但實在按「信息革命」的軌跡來推斷,又的確是「必然出現」的情況。這個就是亞當.史密斯當年提出「自由經濟」的時候所指的「無形之手」這個抽象概念。而換算為自由經濟的基本理論,就是「信息完全透明」這一點而已。在互聯網時代所出現的 AirBnB 商業模式,其實真的並非什麼「創新」,但當初踏出這一步的人,正在完成了思想家的預言,倒又有點「意外英雄」的氣味了。

回頭看看香港,Uber 其實也是基於相同的「共享經濟」理念來營運的不過死相實在可憐。而林鄭司長在「深井光屋」項目中接受傳媒訪問時也拋出了一句:要是有人指控這是「官商勾結」,她願意一力承擔。而的確在該項目的處理過程中,政府是沒有經過「投標」的程序而直接與《要有光》慈善基金直接安排的。

可見即使在「有瓦摭頭」這麼卑微的訴求下,也有很多技術問題要考慮的。不知道游議員和其他代表年青人進入議會的其他議員,又會否學朱凱迪一樣,能夠那麼專業和深入地提出社會流弊和提出別樹一格的解決方案呢?

至於這種「共享」模式能否回應得到游議員的提問,我還得拭目以待。

2016年10月4日 星期二

游蕙禎講的是事實, 要香港滅族很容易:限制生存空間就可以

話說上次出文,提到香港年輕人想找點私人空間也沒有,搞到高登巴打要倡議「公營時鐘酒店」。今日終於見到游蕙禎議員真的把這個話題帶到公眾討論的層面了! [1]高登巴打們真幸福,有女神肯替你們仗義執言。

雖然有些人認為她是譁眾取寵,之不過,凡事都要講證據,而事實上,證據對女神非常有利,因為高登巴打們只是喊出了口號,但學者們一早已完成了調查,而事實站在女神和高登巴打那一邊。

香港人總喜歡用「港女」來揶揄香港女孩子的「物質主義」,尤其是講到男方要是沒有一層樓,根本連結緍的想法也不要有。當然,女孩子不一定會同意,但這個話題總之「揮之不去」。

而原來香港「女神」的定義竟然已經變成「一個肯捱麥記嘅女人」。就在雨傘運動之前,網絡上出現了一篇「潮文」,其後被拍攝成短片上載 Youtube,極速成為2013年度的「香港熱門影片首位」! 點擊率達到170萬次。 這篇潮文,就是《男人一生,只為尋覓一個肯同自己挨麥記嘅女人》[2]。同樣情況,同期另一篇「潮文」也是被拍成短片上載 Youtube,同樣也是極速成為全城熱話:《女朋友帶你返屋企食飯》[3]

兩篇文章都指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情況,就是在香港的兩性關係之中,居然「物質條件」佔了心理上近乎「唯一霸權」的地位。而物質條件之中,又以「住屋」是為重中之重。

先看看宏觀數據:香港的婚姻情況,過去二十年其實一直在「惡化」之中。按《香港統計月刊》20151月的「專題文章」《1991 年至 2013 年香港的結婚及離婚趨勢》 [4]  所顯示:由1991年至2011年的二十年間,15歲以上從未結婚的男性,由27.8%上升至33.5%,而女性則由20.1%上升至29.2%。換言之,現時每三個適婚年齡男女,就有一個是「光棍」。

與此同時衍生的問題是「生涯規劃」的嚴峻情況,男士可能還可以「拖得就拖」,但女性適婚年齡的重要性在於「生育」問題,除非科技可以進步到完全解決35歲這個「生育關口」,否則香港女性除了結婚機會下降之外,連生兒育女都成問題。香港的人口萎縮情況,香港照計不遲於2025年就會開始[5] 。但事實上這個「人口斷崖」或者會更早發生也說不定。

特區政府當不會不知道有這些數據和趨勢,但至於能否針對問題來解決,也又似乎沒有什麼好講。早在2012年,政府已有《人口政策督導委員會2012年進度報告書》,提出「鼓勵本地婦女生育」的措施[6] 。但那些小恩小惠,其實作用不大。因為之前多項調查都顯示同一個原因:經濟原因;而經濟原因之中,又真的以「買唔起樓」為主要。中大在2013年的調查關於這點有很明確的數字可供參考 [7]

香港生育率低的最主要原因(百分比)


百份比
養育子女需要用好多錢
23.8
房屋問題(例如買唔起樓、居住環境太狹窄)
21.7
教育制度問題(例如升學困難、競爭太大)
11.7
年輕夫婦較崇尚自由,覺得養育子女太困身
11.2
管教子女嘅責任太大
10.2
好多人工作都太忙
10.0
其他
9.6
唔知道/好難講
1.7


假如大家心水清的話,可以看得出其實「錢」和「樓」就解釋了接近一半的「光棍」原因。而又由於「樓價與收入背馳」- 香港年青人二十年收入原地踏步,的現象,因此「樓太貴」才又是「錢唔夠」的主要原因。

那麼「女朋友帶你番屋企食飯」的時候,「未來外母」會如何對待你? 是夾雞脾、還是請食無情雞? 光是看看你「有冇樓」的情況就解釋都無謂啦。

所以話:都係阿媽最叻。學者們窮一生精力去研究、政府花鉅款請專家去研究,都不及阿媽淨係問一句那麼精準。

因此香港人的「終生幸福」,亦即國際人權宣言所講的:結緍及生育是與生俱來的人權,這一句說話在香港是一句廢話。因為「有樓才會有生育的人權」。假如沒有樓而又想要人權的….其實真係好似麥兜阿媽咁講「冇呢個組合」囉。

因此當住屋成本侵佔了年青夫婦生育下一代的資源和精力,所謂「自由市場」的價值觀,不論怎看都只是一種近乎「竭澤而漁」的掠奪行為而已。到頭來,這些身無長物、無兒無女的光棍將來由誰來供養他們呢?

可見香港的房屋問題,又豈止「扑嘢」咁簡單? 根本上就牽涉到香港人口能否存活的大問題!

明乎此理,香港政府又何必大費周章去研究什麼「人口政策」、「退休保障」等等項目呢? 全部社會問題的起因,都只不過是「住屋」問題而已!

香港人口萎縮,原因就是樓價太貴。要解決人口結構的死結,其實只要處理好住屋問題就已經是功德無量。不解決樓價問題、不提供生存空間、反而進行大規模的移稙內地人口來香港,真的是對症下藥嗎?還是要「換血」?

港英政府的重要德政之一:置業梯階,在回歸後經已停頓。其實也又是特區政府自己誤判而來,又怪得了誰?
前港督麥里浩的一大德政,讓香港人受惠至深的,就是「十年房屋計劃」。這個計劃正式確立了在積極不干預政策底下,由政府出手搭建「置業梯階」,讓香港市民可以具體地通過購置物業,實現「上流」的夢想。夢想未必真實,但起碼在政治上,這是一道極其高明的招數。說得難聽一點,順民就有如牛馬,其實人的力氣是不可能駕馭的;要駕馭牛馬,只要一條掛在牠們面前的紅蘿蔔。
計劃的邏輯很簡單,就是由政府出手建造質素合理的「公屋」,讓低下階層小市民不用為有瓦摭頭而捱貴租,形成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環境,締造社會和諧 (當然也包括不會重蹈67年的暴動,讓激進組織乘機招攬不滿現狀的新血加以利用)。而市民勞動所得,可以通過「廉租」的「退稅手段」,將經濟成果轉化成個人儲蓄,並在累積到一定的首期後,以免地價方式購買優質的「居屋」,從此成為「有樓一族」,之後可以通過物業的升值,共享經濟繁榮的成果。此謂之「置業階梯」。
這一招效果奇佳。香港在8090年代近二十年的民心安定,人人安心工作發奮向上,就是因為真的可以靠儲蓄致富嘛。麥里浩這套房屋政策可謂居功至偉。當時的所謂「獅子山下精神」,要是沒有了那個廉租屋的背景,根本就沒有可能搭建一個香港夢出來。香港中產階級的真正興起而形成中流砥柱的安定力量也是這個時候陶鑄而成的。
至於香港的地產泡沫,其實真的不關英國人的事。真正成因,其實也和九七回歸有關。英國人甚至努力維持「租務管制」以確保市民不會蒙受過度的剝削。
首先要注意的是,當年在香港大力推動公營房屋發展的同時,土地供應是「同步增加」的,方式尤其顯著的是「新城市」的建設,不止吸納大量人口的增加,也同時創造了新市鎮的新型城市經濟模式。香港在那二十年之內,成為名副其實的「大都會」。這種「都市文明」其實也是伴隨着大規模城市化而來的。而英國人設計的租務管制,也不是要將租金管死,而是減慢加租的速度,以配合政府推出土地的速度。
但假如在這種高速經濟增長的情況下,限制了土地供應會發生什麼事?
大家只要回顧一下《中英聯合聲明》就會一清二楚。因為當中除了政治經濟的大原則之外,還有一條仔細得可怕的條款,就是限定英方在19841997的過渡期內,每年只可賣出不多於50公頃的土地。這個奇奇怪怪的「小家子」條文之所以會寫了進去,其實有兩套陰謀論在作怪。
這時候就出現一種陰謀論講法,是中方談判代表提出的,就是「不能讓英國人將香港的土地資源花光」。這個理論極之奇怪,而竟然會有人相信。也許當年編寫《香港概論》[8]的編輯沒有好好做到「讀者教育」,讓一些鄉巴佬以為可以鉗制得住鬼子佬就是英明神武。
按《香港概論》的描述,港英政府其中一個成功的地方,在於「公共財政管理」,亦即用最少的直接稅,但反而可以收到最多的間接稅,而社會生產力反而會提高而不是減低。此其所謂「高地價政策」的好處。港英政府的確將直接稅壓得極低,因而政府的經常性收入也是偏低的。但由於「放水養魚」的原因,造成工商業出奇地蓬勃,因而在需求帶動之下,香港土地價格幾乎有升無跌。於是乎政府每年只要定時拍賣土地,庫房就已經「常滿」,因而各種公共支出可以不斷維持和改善,甚至大如「十年建屋計劃」所及的大量建造工程,也可以輕鬆上馬。
這是好的一面。不過如果反過來看又會怎樣?
就是如果英國人「臨別秋波」送大禮,將香港珍貴的地地資源平價沽出,從中國鄉下人的角度來看,就有點「敗家」的氣味了。
而又剛好,香港在80年代得益於亞洲地區經濟起飛,成為了「四小龍」之一,對於各種交通以及服務基建設施也需要求殷切。港英政府在70年代經已策劃大規模改善基建設施,以配合香港的新經濟地位。而實在香港的啟德機場早在80年代經己飽和,航道並且約制着整個九龍核心地段的重建。在籌備多時之後,港府在1989年宣佈進行,包括以大嶼山新國際機場為核心的十項核心工程,統稱為「玫瑰園計劃」。
中英雙方對玫瑰園計劃又拉鋸了一段時間,終於在1991年達成協議,港府要在97前完成工程, 並且留低不少於250億財政儲備。既然工程不能跨越九七,大家可以想像在那幾年之內,要花多少人力物力來趕工完成?
於是三者夾擊:賣地受限制、經濟在起飛、基建在衝刺,終於使得香港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地產狂潮」,而最終效果,就是從扭曲價值觀開始,完全扼殺了香港新生代的發展機會。
這個故事可以聽聽「過來人」曹仁超先生如何道來。20155月,曹先生受「灼見名家」邀請專訪,講出他人生幾十年的致富心得[9]
八十年代香港經濟起飛,由19841997年間,樓價升近20….那時我說飯可以不食,樓不可以不供。原因是《中英聯合聲明》裏的一句——每年賣地50公頃。當時用如此擠牙膏的方式賣地,全港一同排隊刷牙,樓價怎會不升?結果由1985年到1997年,香港樓價由650元一尺升到12,000元一尺,這就是偉大祖國對香港的貢獻。
當中他也透露了「地產泡沫」對年青人的禍害:
地產商太成功、太能賺錢,致令很多企業都失敗了。而他們佔據着大部分資源,他們不搞[創新],香港沒有剩餘的資源可以搞。當整個社會都向房地產看時,如何會有創新?而造成這個現象,香港政府難辭其咎。
地產狂潮破壞了香港創新的能力和毒害了一整代年青人,這點沒有講錯,不過將問題歸咎於香港政府,到底指的是港英政府還是特區政府才對呢? 港英政府似乎自己也是受害者噢。
他繼而講出自己的「發達史」:
我大輩子心機投放在《信報》,(這些剩餘股權)才值千多萬,但我住的房子都已升至三千多萬.....早知就不做《信報》,將錢用來買樓就行,不用捱!」他形容社會制度不合理:「現在香港的制度是在鼓勵不勞而獲,同時懲罰那些很努力去創業、創新的人,然後我們反而指責年輕人沒有創新精神,只顧買樓。根本是環境促成,大人教壞細路!
到底是「正話反說」還是「反話正說」? 這點可以引用曹老自己的名句「木宰羊」。因為講的正好就是《中英聯合聲明》按中方的要求寫下限制賣地的條款,因而樓價狂升,因而形成地產霸權。於是有樓的人就發了達,而需要「發展」的年青人就被「懲罰」了。但曹老居然「難辭其咎」就入香港政府的數 (當時還未回歸噢),但自己買樓發了達就是「偉大祖國對香港貢獻」?
這個「置業斷層」的現象,在20151月的「居屋申請」情況可以完全反映。當日推出的居屋有2,160個,其中「綠表」單位約有1,296個提供予公屋轉居屋的住戶申請;「白表」則有864個提供予非公屋人士申請。結果總共收到4.1萬份申請,但其中超過3.9萬個是「白表」! [10] 換言之,公屋住戶願意轉購居屋的人數只是「啱啱好」,但沒有公屋而又符合購買居屋的市民,是45個人爭一個單位! 民怨不爆煲才又真是奇聞也。
到底香港如果仍然延續目前的情況,到底又能否「永續」呢? 答案其實很明顯,只不過有太多人持有雙重標準,一方面又想目前的狀況永續、一方面又想發生改變,豈不是緣木永魚刻舟求劍?
這個又不只是價格大上大落這麼簡單,而是香港的土地供應本身有一個死穴,而《基本法》本身就是土地權益的概念鎖死在一個傾斜的概念之內。在永續自治一事上,光是上述的地產危機就經已是死路一條,試問目前這套基本法又可以如何不改
而當這種「土地權益」變成唯一的社會價值時,香港社會不發生腐蝕異變也不可能。為了得到一層樓可以六親不認,那麼家庭價值還算什麼? 埋頭苦幹、努力上進也儲不到錢買樓,反而投機炒賣、走私瞞稅可以早日上車,那麼腳踏實地還算什麼? 在一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品行還算什麼? 這個慘況,大家可以參考一下,香港律師會與理工大學合作調查,並在2011516日發表《關注青少年的道德水平與公德》報告。[11] 當中講得很坦白:
年青人的道德水平是低(29%)或不高不低(40%),過半(56%)認為道德水平有下降趨勢,對公德(如助人、做義工)的參與並不熱衷。….他們的價值觀十分「實際」,認為錢可買到快樂(31.8%)或會為錢財煩惱(63.8%)、預期自己會隨波逐流( 48.2% )。較令人擔心的是不少年青人(18.9%)認同「只要唔係傷天害理,任何搵錢方法,唔理合唔合法都可以用」。
這個也只是冰山一角,其他各式各樣的調查也顯示出同樣的社會隱憂。例如從經濟轉型困局可見,香港因為土地權益的約制而出現的「空洞化」實在不止在「工業」這一個形而下的層面,甚至不止「創新意志」的約制這麼實用的層面,而是實際上包括了「人心」和「社會價值」這些形而上的空洞化,那才最恐怖。
要譴責游蕙禎議員的「粗口」? 那為什麼不想一想,有些東西真的比粗口更難聽 - 例如滅族。
而尤其影響深遠的,是由「制度解決不了部份重要問題」進而整個制度被懷疑、最終制度被唾棄。當大部份人都繼續忍受制度下的種種弊處的時候,一少部份人看着制度漏洞的極大誘因,繼而巧取豪奪,令到守規矩的人更加不滿的時候。結果就不難想像:就是愈來愈多的人會認同「違法達義」這種想法囉。講得簡單一點,假如沒有高衙內,又那來梁山泊? 沒有約翰王,又那來羅賓漢?
而由於土地政策只向「地產特權」和「地產強權」傾斜,因此游蕙禎議員只是點出了由此引起的其中一樣基本人權需要而已。正所謂閨房之事,有甚於劃眉者,游議員只不過心直口快、用了最通俗的語言,踢爆了港豬的虛偽而已。

其實這個話題的重點,應該是:假如要香港人滅族其實簡單到不得了,限制他們的「生存空間」就是。其餘一切,跟著就會自然發生。

香港人要的是自救、要的是生存空間、要的是土地使用規劃由香港人自己話事。沒有了這些基本權利,香港人只有絕種的份兒,又豈止冇得扑嘢咁簡單。
  




[5] 見《人口政策督導委員會二零一二年進度報告書》第三章 《人口問題和挑戰》 http://www.admwing.gov.hk/pdf/SCPP%20Progress%20Report%202012%20%28Chi%29.pdf
[6] 見立法會答問大會就有關政策的回覆 http://www.info.gov.hk/gia/general/201306/05/P201306050604.htm

[8] 楊奇主編, 三聯出版社, 199311日出版

[9]專訪曹仁超:年輕人,不要讓500尺綁住你的青春, 灼見專訪 | 2015514, http://www.master-insight.com/content/article/4055

[10] 見信報報導, 2015113https://forum.hkej.com/node/119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