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1日 星期一

有家無國

又是國民教育闖的禍,原本沒有甚麼要爭拗的東西,好一個無事生事。難道那些蠶虫師爺馬屁精還嫌中央死得不夠徹底乎? 還是真的是終極無間道?
香港人其實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順民,管你誰是主人,只要秉持「此地無苛政」,香港人實在「非常易養」、甚至可以講「甚有古風」;連鄧小平也想在國內多搞幾個香港出來,簡直有點像大款包二奶一般的豪氣。
原本按「無為而治」的手段,香港早就大治,這個也是英國佬學得來好把戲;於是香港在「回歸」前早就變了世界金融中心。
但香港的土共真的好像沒戲唱就活得不耐煩,硬要香港也來唱一個「愛國教育」,慌死香港人不唱紅歌就一定會作反一般,也許好讓有人拿着這種成績表去領功吧。我就批一句:這幫白痴要是繼續這般蠻幹,後果只有一個,亡黨亡國。
這叫官迫民反。
先說「有家無國」這一題。土共總是說「大逆不道」。持這個見解的,基本上和「叛國」一般看待。但總不肯計算一下,自己強國領導又有多少家人飄洋過海做其「外國人」去! 薄熙來一家算是甚麼?  香港的高官早就完全「連根拔起」,這個由領導人帶頭示範的「有家無國」,又想矇得了誰?
稍為有讀過中國歷史的,都會算得出來:中國人「有家無國」的時間,比起所謂「天下一統」的時間還要悠長。要是這麼算着,中國人在文化上和歷史上,從來都是「叛國賊」而已。這個「有家無國」的情況,不算是國人所喜歡,而實在是客觀的無奈。國不成國,又關百姓甚麼事了?
最近一個統一帝國是大清朝,原本也不是「中國人」,女真族不得不融入漢族,以「歸化中華」來取得所謂「法統」地位,但總也沒法禁唱岳王爺的《滿江紅》,還要跟着漢人讚這位仁兄是「忠肝義膽」,讓漢人繼續X 自己的祖宗。好一個精神分裂的統一代價噢。
不過滿清亡國以後,又請問有誰懂得講滿州話、懂得看滿州文的?  假如八旗算是一黨、滿州算是一國,這個算不算亡黨亡國?
義和團也是很愛國的呀,打正旗號是「扶清滅洋」,全國義和團好不好? 當此其時,清史對孫中山的稱呼是「孫賊民」。誰是愛你誰是害你? 領導分得清楚乎? 難道孫中山就沒有參加「公車上書」,力陳改革嗎?  幹啥要搞流血革命去了?
中國歷史從來都不將「歸順」算入老百姓的頭上去,因為按儒家思想,令人歸心的責任在領導,不在百姓;孔子論語季氏篇講明:
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干戈於邦內,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中國歷史是這樣教的:領導做得好,百姓就「有國有家」;領導做得不好,百姓就不認你做領導,那是「有家無國」。
因此中國第一次有所謂「大一統」的皇朝時,秦始皇在「傳國璽」上是以「鳳文」刻上這一句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國祚的前題是「受命於天」。之不過領導人要是掉了這個「天命」,就只如商紂對着周天子一樣。
孟子對「造反」的見解如下: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其君,可乎?」
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還是那一句,中國歷史,要是拿來教愛國,對共產黨來說是死路一條。因此還是練乙錚看得通透,為何董梁兩朝的「國教」總是將兩個部份刪去:一是「民國」二是「殖民」。
因為只要將這兩個板塊拼到中國近代歷史的拼圖裡,有比較而知:中華民國在台灣,法統如一,兼且已完成民主過渡;而殖民一事,經濟民生比當朝者搞得更為出色。將兩者一拼,中國甚麼都不如。以此事實來看「天命」,除了「槍桿子出政權」之外,基本上沒有甚麼了。
當然還有餘下一招:全國義和團。
這個就當然只有大力推行國民教育才能達到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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