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6日 星期四

釣魚台外篇:朝鮮王陵問題

「固有領土」這個招牌,倒不是中國獨家專用的呢。
正當一眾中國憤青在磨拳擦掌,準備就小日本佔據釣魚台一事大打出手之際,韓國的朋友忽然贈慶:中國人不是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嗎?  你要爭一個釣魚台是你們和日本的事,不過要和韓國人講和氣,就請先把我們的祖宗山墳還回來。
這個「祖宗山墳」,就是朝鮮族最初建國時候建立的王城、王陵、以及貴族墓葬群。不過很麻煩地,這些「世界文化遺產」,目前「座落」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遼寧省和吉林省。而更令朝鮮族人大為光火的,是2004年由「中國」向聯合國申請將有關遺址定為「世界遺產」,而竟然不是由朝鮮族的民族國家、南韓或北韓提出。
話說朝鮮族在公元前一世紀左右,建立「高句麗」國 (今時今日他們出產的人蔘還是叫「高麗蔘」嘛) ,其後五百年間,多次遷都,直到公元五世紀左右在平壤定都,最後在公元七世紀左右 (朝鮮的三國時代末),被大唐和新羅聯軍攻陷而「滅國」。
至於為何大唐會對高句麗有這麼大的仇口? 大家請溫書吧。還記得隋朝末年的兵變導火線嗎? 正正就是隋煬帝要收復漢朝時候的東北領土,興師討伐當時在那裡經已建國的高句麗,結果搞得天怒民怨。王薄作《無向遼東浪死歌》聚眾造反,繼而天下大亂,隋室滅亡。大唐建國之後,不把高句麗這一個心腹大患剷除才怪嘛。
不過這一次中國把朝鮮高句麗「滅國」也還是「有手尾」的。因為「朝鮮」這個國號由後來的三韓「繼承」下來,而即使中國「官方」堅持現在的朝鮮不是唐朝的朝鮮 (被滅嘛!),但對於「大韓民族」來說,他們仍是認定高句麗就是朝鮮的祖先! (遺民復國)
而正正就在2004年,中國成功將其「境內」的高句麗王陵「申遺」之後,「大韓民國」外交部次官崔英鎮在2004714日召見中國駐韓大使李濱時聲稱:
高句麗是朝鮮族的先民建造的城邦,高句麗不是中國人的。並指:韓國對一些中國學者宣稱高句麗是中國的一部分表示「嚴重關切」。
死未?
當然,這個還只是問題的開始。因為中國的歷史學家在「官方文字記載」方面絕對比韓國較強,因此韓國方面最初也有點很難「反枱」。尤其是「中韓兩國以鴨綠江為界」這一點,是明朝時候中國和當時的朝鮮王國 (李氏朝鮮) 定下來的,而當時那些王陵已在中國境內。直至滿州 (明朝建州衛) 的女真族以「七大恨」宣佈「叛明」而東三省才落入滿州手上。但滿州建立大清之後,仍沿襲明朝疆域與朝鮮以鴨綠江為界,而朝鮮方面也沒有「反口」噢。
不過也不要小看大韓民族的死硬性格,假如按照中國的「狼圖騰」文化來看待的話,更加應該對這些十分「狼胎」的傢伙起立敬禮才對。
大家有沒有留意,尤其是熱中於「煲韓劇」的一眾年青人,韓劇本來在2000年開始大盛的時候,也只是大搞「賺人熱淚」的《藍色生死戀》之類,而即使後來大熱的《大長今》,是2003年播放的,也還只是「李朝內政」主題。但到了2006年播放歷史劇《朱蒙》的時候,經已「形勢大變」,是老實不客氣的將「高句麗開國國君」的「東明聖太王朱蒙」定性為「大韓民族的開國之君」!
換言之,南韓是明確地要由自己寫的歷史來定位「高句麗」,並且採用「中國是侵略者」作為主題,寫大韓民族是因為中國人的武力壓迫才無奈以鴨綠江為界!
中國方面當然是氣得像生滾醉蝦一樣發瘋彈跳啦,但即使如何口誅筆伐,南韓方面是「話之你死」,韓劇繼續大熱賣。而最要命的,是隨着韓國的「文化輸出」,韓劇居然成為了國際潮流。於是「弊傢伙,被人玩大咗」,包括《朱蒙》在內的一系列「韓國歷史」,就「廣披四方」。假以時日、十年八載之後,全世界「煲韓劇」長大的九十後到底還有多少人會信「朝鮮祖先的陵墓是中國人合法擁有的」?
這句說話本來就十分「彆扭」,再加以韓國的大力宣傳,中國看來是「頭都大晒」。
而這個「頭都大晒」還有一個「雙刃劍」一般的「後着」。有沒有留意到,中國就「釣魚台」的問題和日本吵大架。而即使釣魚台被日本佔據着,中國也只能訴諸於「固有領土」這一個沒有國際法根據的「理由」,來宣稱擁有釣魚台主權的?
韓國仔聰明在什麼地方呢? 就是「釣魚台」本身只是爛石一塊,毫無識認,但「高句麗王陵」則是大大隻字刻在石碑上,那是「高句麗的固有領土」! 而假如中國政府認為「固有領土」是神聖不可侵犯,「即使佔據着也不等如有權擁有」,那麼對於「中國佔據着朝鮮王陵」又應該如何對待?
至於韓國是否對中國存在着領土野心? 只能很無奈地說「木宰羊」! 但光是這些糾纏不清的「國際關係」也夠看頭的了。之所以話,政治這回事,不是夠惡就大晒的唄。


2013年12月25日 星期三

看黃之鋒舌戰張文光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路。只能講一句:阿彌陀佛。以後大家自求多福。
2012912日已寫過有關《黃之鋒與世代戰爭》和《續世代戰爭》一事。而前天20131223日在電台《左右大局》聽到黃之鋒再一次衝鋒陷陣,單挑「泛民」老將張文光。看來這個「世代戰爭」的分析又一次分毫不差地展現出來,除了只覺娛樂性夠豐富之外,看來問題只會越鬧越大。而這個因與果的問題,為期不遠矣。
所謂因果問題,就是香港人一開始就已經放棄了理性討論的立場,而後果當然就只能和理性討論越走越遠。每次爭拗,都只能看到中國傳統的革命模式在重複着:就是新一代不斷的革掉舊一代的命,而每一次革命都只是推翻舊有而不能向前建設改良。正如耶穌對耶路撒冷聖殿的評論:沒有一塊石頭能留在另一塊石頭上面。
這場所謂「辯論」,很可惜是黃潔慧不在場,只有李慧玲主持。黃潔慧是辯論隊的老手,應該還可以應付得來,而李慧玲習慣了自己「開咪」反而變成「搭枱」。而其中一個主要原因 (光從技術上來看),就是「語速」的分別。從網上剪輯也可以看到某些金句,例如「黃(對張):希望你增加你發言嘅語速啦」,「張(對黃):我發言就係咁架喇,因為我唔係好似你咁讀稿」。
這種近乎人身攻擊的所謂辯論,到底可以有多少講道理的含量? 真的是除了「熱鬧」之外,沒有其他可取的地方,而李慧玲自甘淪為「搭枱」,也算情有可愿,皆因無甚可評論也。要是潔慧在場,按正常辯論的規矩,拿個「叮叮」出來,控制一下發言次序和發言時間,也許還有一點讓公眾聆聽清楚。可惜歷史沒有「如果」。
本來雙方都是「民主派」,而節目的目的就是讓雙方都有機會闡釋立場,讓公眾可以更全面地理解到底泛民為何提出「綜合方案」。而最理想的結局,是所有民主派都能斟酌得出一個整體方案,用於和北京談判政改。不過由於是「討論節目」而並無任何發言規矩,於是從「戰略」的考慮來看,這一場辯論是黃之鋒佔盡上風,而且是非要置張民文光於死地不肯罷休! 這種結果,最開心的就是北京。在文章後段我會詳細說明。
黃之鋒的安排很簡單,就是一直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打算和張文光辯論,這種 (語速)態度基本上是一場政治宣傳而不是辯論。而亦由於他根本不打算回應和分析,因此張文光打算用「教細路」的態度,以「民運老鬼」的身份企圖「解畫」的時候,主導權完全不在他手上。因此張文光越是要拖慢速度來「分析」、就越是給人「阻住地球轉」的感覺。這是技術巧量不足,那又真的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誰。最後張文光惱羞成怒,開始數落黃之鋒的態度問題,於是又中了埋伏,就是黃之鋒在適當的時候「回復」小朋友的弱者身份,怪責張文光「向其他爭取公民提名的泛民主派潑冷水」。
於是結果也可以從公眾來電反映出來,就是公眾對於民主黨看起來「和理非非」的表現極不滿意,於是更為傾向接受黃之鋒比較「直接」的爭取民主立場。
其實泛民當初以「綜合方案」來爭取政制談判的討價還價空間,在技術上正常得很,又何來「向其他民主派潑冷水」? 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公民提名」只是作為「其中一個選項」而不是「優先或唯一選項」的時候,有些人就覺得「不夠民主」了。而綜觀黃之鋒的全場「演講」其實都只是重複上述的說法。因此張文光晦氣之下指黃為「背稿」就是這個原因。可惜黃之鋒不是在背稿,只是他腦袋裡根本沒有其他東西!  這一點背景我在上一次寫《世代戰爭》的時候已經摸清楚了,我倒不覺得意外(我上次已經分析過啦, 這是近似傳教士準備以身殉道的那種思維方式嘛) 倒是張文光捉錯用神而已。而張文光的綜合方案,也被黃之鋒這位中學生「簡稱」為「但求入閘」,也又難怪張文光這位教書先生惱羞成怒的。
其實在任何民主國家,公民提名很正常,之不過放了在香港,而且在《基本法》的憲制框架之下,除了「提名委員會」這個憲制設定的機制之外,根本不會有其他的提名途徑。於是除非一起推翻《基本法》,否則這個「公民提名」的途徑根本就無從講起,更遑論作為「優先或唯一」的選項了。
而「推翻基本法」這一句,黃之鋒本來也講不出來。要是大家心水清,看看當初到底「公民提名」是怎樣來的,就一清二楚:學民當初提出的方案不是「公民提名」而是「全民提名」,而其「法理基礎」,是「《提名委員會》可以由全港選民組成」。
換言之,學民對於「推翻《基本法》」是絕對講不出來,而只是很詭辯地將「提名委員會」偷換概念成為「由全部選民組成」而已。這只是小學生水平的詭辯,真的有討論的必要嗎? 而張文光只是按照黃之鋒的字面講稿來回應,向前推理要黃之鋒預測後果,但並沒有向後反問黃之鋒對憲法限制的立場,又算不算是未打先降? 因為對於「後果」,誰也說不準,因此黃可以避而不談甚至譏諷張文光「未打先降」,而實際上「是否要推翻基本法」這一個立場矛盾,黃之鋒就根本從來不需要回應。其他的熱鬧,不看也罷了。
因此真正要討論的,還不又只是回到「提名委員會的組成方法」? 試想想:要是組成方法可以按學民的理解由全民組成,要反對「公民提名」是沒有必要的了,因為根本和美國大選、台灣大選也就一模一樣嘛。但假如不能按照學民所理解的組成方法又如何? 結果也又很簡單,就是「公民提名」是違反基本法囉,那又還要討論嗎?
而泛民之間,居然要為了這樣一個偽命題來自相殘殺,北京如何可以不開心?
看看雙方對政改部署的重點吧。北京方面放在「提委會的組成和投票機制」,而建制派的重點也是在相同的地方。李飛在香港發言的時候也坦然承認了「普選」對提委會的挑戰,就是「提名後的普選是一人一票」,這張支票「彈」不了。而「提名委員會的提名行為必然深受到選民投票取向的影響」,這就足以說明了李飛還是分得清楚法理和政治的兩難。這個才算是有個水平嘛。
而在這一個關節眼上面,反而是譚慧珠說漏了咀 (看來超級無間道還不止梁振英一個),居然接受「公民推薦」作為一個選項,以為只是「考慮考慮」而並不衝擊提委員的「自主權」云云。她的水平比起李飛實在相去遠矣。因為「此閘一打開,洪水自然來」。
試想像一下,假如某一個合格的候選人宣佈參選,並且公開尋求《提委會》的提名,而同時這位候選人又發動全港公投,並且得出一個明顯的「公眾投票意向」,那麼倒逼過來,《提委會》是通過提名還是硬要篩走?  這是一個可以死人的兩難局面嘛! 因為一旦篩走,香港暴動也有可能! 而假如並不篩走,讓這人正常出選接受公眾投票確認,提委會豈不是被成功騎劫?
對於北京來說,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可以將衝擊減到最低,不讓任何「事先公投」的情況出現,以免影響《提委會》的提名工作,而在正式「出閘」之後,可以操控「選票機器」為中央授命的候選人「黃袍加身」囉。
但退而求其次,假如不能避免「公投」,也起碼不能讓這個做法變成「制度」(還記得梁愛詩在1219日的政改論壇提及),否則「今日就話公民提名選特首,聽日會否公民提名香港獨立呢?」。 (題外話: 這種講法是憲法白痴水平, 因為特區內部事務是自治範圍的事, 即使要修改基本法也有個程序可以跟, 也還是基本法範圍內的事噢, 但要獨立那是推翻基本法嘛, 如何可以等量齊觀混為一談?) 
而迴避之法,是「以進為退」。採取「必攻不守」的策略,在制度之外「也來搞公投」。於是乎多元並立「各有各講」,全部都是非正式、非制度的「造勢大會」!
而在戰略上考量,這個做法不是孤注一擲,而是「分而治之」。
且看泛民的基本盤,都只是散沙一堆,隨時各個山頭都派出三五七個候選人同時「搶票」甚至自相殘殺! 這個情況在多次選舉中都能看得出來。而尤其落力的,肯定是各路激進派,包括「人力」、「社民」,而也不能落後的「主流派」也要派人回應,包括「民主黨」和「公民黨」,也還未計算「民協」和「工黨」肯不肯雌伏於民主黨之下。再看「後起之秀」如學民,也肯定以「打倒民主保守派」為首要任務,絕對不會讓民主黨的候選人繼續做大佬「阻住地球轉」。
而建制派則只需要「以佚待勞」,協調一兩個候選人出場。到時的所謂「公投」結果,就是一兩個建制派的候選人跑出,而眾多泛民候選人瓜分多數人頭而變成相對少數。
因此按照學民的所謂「如意算盤」,也不可能出現「騎劫提委會」的情況! 因為提委會面對的,假如按學民的方案,就是會有很多個「公民提名」的候選人,或者是很多個各持少量人數的所謂公投結果。而建制派候選人擁有相對較多的公民支持。這個情況,與上次「五區公投」的情況,又是大有不同。因為上一次提出,只是「辭職補選」,範圍只集在幾個小選區,有如「打巷戰」,因此即使是小政黨也不一定是劣勢。反而在「全港普選」的情況下,那是明刀明槍的陣地戰,各方都要比人力物力和樁腳。請問關於選舉資源,又全部歸邊到誰的手上了?
要是大家心水清,也許還記得英國佬的聰明之處。當初到底提出「功能組別」和各種限制民主政黨發展的措施,是衝着什麼考慮而來? 就是「在民主選舉」的情況下,英國佬知道很難防止共產黨發動人海戰術來主導政治發展!
請問今天各個區議會的「樁腳」是那一個黨派佔優? 各種基層社區組織,又是那一個黨派佔優? 對於泛民的「人權」立場,香港的主流中產是相信「搵食優先」還是「綜援優先」? 更何況是泛民的《社區組織》「成功爭取了雙非來港」最近又「成功爭取了來港一年可以領綜援」! 可見香港的所謂「左派」其實是「經濟保守、本土優先的」右派、而民主派才是平權均產的理想主義左派。港人的政治立場從來都是寧右勿左! 這個情況又可以如何選擇?
因此在正常的情況下,阿爺只要保得住香港中產的信心,中間陣營不至於向泛民傾斜,對於普選其實沒有任何可以擔心的地方才對。
臨尾也要重覆多一次:有能力將中產和中間族群「氣走」的,就只有梁振英一個! 因此要是泛民竟然能團結得到各派支持,包括政治最冷感的中產和師奶,也真的是要向姓梁的叩三個響頭才對:感謝他捨身成仁,以無間道的身份促成香港和全國的「民主」大業。


2013年12月23日 星期一

北京不是怕佔中,是怕公投

本來沒有什麼好怕, 但這個話題擾攘了好一段時間了,近日越來越清楚了。
而終於梁愛詩 (基本法委員會副主任) 1219日出席政改論壇時,自爆了這一句:當「公民提名」成為一種「制度」,下一步有可能會演變成搞「港獨」的「公投」。
因此其他所謂「負面影響論」不論如何舖天蓋地也好,這一句才是真章。
其他提及的所謂「負面影響」,對於一向習慣有國際視野的香港人來說,簡直是「濕碎」到不得了。所謂「示威者堵塞道路而令外國投資者卻步,亦會影響本港旅遊業」,簡直是小學雞水平。試問上一次2005年香港搞世貿會議,「韓農」那一場翻天覆地的「暴力抗爭」,比之又如何? 而實在香港人自從1989年以來的大遊行習慣都是和平得很。這一點在近年警方大力主動挑釁之下,依然未見有太大退步,又有什麼好擔心? 而實在經常出手打人的那一批,又只是梁振英的「愛字頭」粉絲而已,算個勞什子香港人? 只算是「新香港人」吧。而香港人「回敬」一句粗口就即己受到舖天蓋地的追殺來侍候,而按照這種「義和團」現象的中國式歷史進程,一隻毛公仔也可以變成國際笑話,又怪得了誰? 毛公仔很暴力嗎? 開玩笑吧。
而至於為何「佔中」和「公投」又會「被」劃了一個「等號」? 也又是太明顯了吧。就看佔中的時間表,20146月,運動進程是「舉行全民投票,選出民間普選方案,授權泛民議員進行談判對話。」
這個就只不過是最簡單的「從下而上」地進行社會組織工作、謀求談判以達至政治權力的重新分佈罷了。還不是「公投」又可以是什麼? 而瑞士差不多會個月都會有這種公投議程。又不見瑞士會變成「外資卻步、遊客不來」? 習近平最近也不是到瑞士訪問嗎? 人家太亂了,要他老人家御駕親征平亂乎?
不過至有趣的,倒不是「公投」與否,而是「公投」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原來這個「邏輯」是這樣來的:佔中=公投 = 港獨。
很難比較這種所謂邏輯推理的低級程度,或者這樣比較吧:阿媽一早已經講好,阿女可以自己決定生活細節,但到阿女想自己決定「今晚食乜餸」的時候 (唔食雞汁得唔得?),阿媽要攬住佢一齊跳樓,因為阿女「企圖宣佈脫離母女關係」!
這個阿媽除了要綁起掟入青山之外(例如患了雞汁依賴症),請問大家還有什麼選擇? 而既然香港人基本上都不是有精神病,又有多少人能夠了解這種所謂邏輯?
又或者換一個角度來看看。假如梁愛詩真的「講得很準確」,因而她的擔心不是一種精神病,那又表示什麼一回事?
就是她自己也許認識到:香港根本不同意被中國回收。而假如梁愛詩這個想法沒有錯,那麼豈不是「事實比想像還更恐怖」嗎?  不是說香港已經「回歸祖國懷抱」了嗎? 不是香港人夾道歡迎解放軍進駐英國軍營的嗎? 不是香港人要反抗殖民壓迫、自願「回歸」中國的嗎? 難道都是假的嗎?
因此這個話題又回到一個很基本的心理現象上面去了。假如一個人講的是真話,按道理不會閃躲的呀。而即使「老練」如梁振英,在擺明靠語言偽術來「頑抗」立法會質詢的時候,也會「滴汗」的呀。因而梁愛詩的「語言偽術」水平也和梁振英爭不多了。就是死命抵賴「佔中是少數人的獨裁」。因為:
「佔中」提出經過3次商討會後,就會拿出一個方案,如果得到10,000人簽名支持,就會進行電子投票。只要有10,000人支持,就成為了他們的方案,倘中央政府及特區政府不接受該方案,他們就會不惜一切,包括用違法的手段來爭取,迫使中央政府、迫使特區政府就範。
因此「只有一萬人支持」就是「少數獨裁」云云。
? 好像特首也只有 689票嘛,想唬誰? 這個邏輯第一時間就經已非常「自摑」。至於對「一萬人」這個數目要是不同意的話,她的回應是這樣的:「可能」例如有一個方案獲得20萬人支持
好得很呀,要是真的有的話。表面看來,這個邏輯成立呀,就是「你有一個方案有一萬人支持,而我有另一個方案,有二十萬人支持」這就是「少數服從多數」嘛。要是真的有這種公平公開公正的比較,相信香港人也會心服口服了吧? 不過有些事情不能「講咗當做咗」,這個又是精神病的一種,叫「妄想症」。
這種涉及政治範疇的公眾事務,要讓人心服口服的話,攤開來表決嘛。而既然《基本法》已有明確的地方自治權限設定,不論怎樣公投,也不會有實質改變吧? 又怎麼會變成「港獨」?
因此「佔中」的真正「擺命」地方,不是在於所謂「一萬人公投」還是「二十萬人公投」,這個「基數」不是要點,而是「公投」的本質。而一旦開動這個「表態」的程序,往後除了憲法範圍之外,就沒有什麼限制了。
至於為何梁愛詩一方面擁抱公投的原則但同時又極力抗拒公投的實施? 這個「閃躲」的重點在那裡? 要避免觸及的又是什麼東西?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手法,真是替阿爺添煩添亂嘛。而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她眼中連憲法限制也沒有底,那就更加是匪夷所思了。
梁大人,請出來為自己解釋一下好吧。我和郝鐵川教授先前的分析討論,雖然他也緊張了一陣,但最終也推論不出要怕公投的邏輯來呀。而你竟然可以推論出「公投就會變成港獨」? !!
假如直布羅陀模式、魁北克模式、加泰羅尼亞模式,也出不了亂子、更出不了獨立,為何「香港模式」反而會有風險? 太可怕了吧。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2013年12月9日 星期一

泰國又是什麼一回事

人家的內政爭拗本來和香港無甚關連,但最近由於李卓人出遊泰國,又掀起一場「愛國」爭拗。謂「李卓人去學如何佔領中環」云云。
到底去一個有政治和社會運動的地方留意和觀察是否又算是一種政治活動? 真是何其上綱上線也。當年我還在中大兼職教政治科目的時候,也不止一次親自到台灣去看總統選舉。其間正跨越三屆總統任期、我親自觀察過兩次總統選舉。假如這也算是政治不正確,也又太好笑了吧? 因為當時我仍是中資高管人員,由台灣帶回來的大選參考材料、文宣精品、海報雜誌,在國企的辦公室堆滿一枱。我的共產黨同事還走來參考八卦,大家還不知看得多開心,笑問我是不是想到台灣當總統云云。看來真正的共產黨比起本地的擦鞋仔還不知開明多少萬倍。
先前講過「埃及被假民主玩殘」(看網誌2013823)。本來也有類似的評語給泰國,但想落,我對泰國還是沒有那麼刻薄。皆因泰國是東南亞僅有一個沒有被西方列強殖民過的國家。光是這一條記錄,也夠泰國人自豪的了。假如大家心水清,還記得一齣電影叫《國王與我》,也又不會對當時的一段歷史完全陌生。而泰國皇室之所以在國民心中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亦正正是當時施政得體的善果。泰國皇室的愛民如子以及從善如流、勇於改革立憲,大清皇室簡直是完全比了下去。
泰國在十九世紀的殖民狂潮之中幸保獨立,這一段立憲以及現代化的措施功不可沒。但二戰之後仍不免受到冷戰影響而被英美支撐的軍人強加「攝政」,以確保不會傾向共產勢力。直至1991年,冷戰結束,泰國人民推翻軍事獨裁之後,國家才恢復憲政。時間上,又和「蘇聯解體」吻合。可見也是天下大勢所趨吧。
這段歷史也頗為有趣,並不如大家想像的血腥。皆因泰國皇室一向低調神秘,但正當國難當前,各派勢力正將在首都開火前夕,泰皇忽然宣召各派領袖到御前「稟奏」。原來各方頭頭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御前稟奏要跟「宮廷規矩」,而泰皇竟然破天荒第一次電視直播「稟奏」過程。於是全國上下親眼看着那些平日不可一世的軍政強人,按「朝儀」面聖之時,原來只是像蝦蟆一樣攤在地上等皇帝發落,於是大眾才忽然驚醒,誰人才是「老闆」! 泰皇一夜之間「天威大振」,翌日軍政府被迫宣佈大赦、依憲進行國會大選,各方乖乖放下武器、改拿選票。如此妙着,簡直可比「杯酒釋兵權」。如此英明君主,又難怪泰國人民對皇室愛到發燒啦。
不過撇開這個「人治」的問題,還要留意泰國皇室一早己執意推行的君主立憲。
泰國君主立憲差不多是照抄英國模式而來。理論上國皇是「虛君」,只代表國家統一主權。實權由國會持有。政府實行三權分立,國會由上議院和下議院(或又稱參議院和眾議院) 組成。上下議院皆由全民直選產生;上議院由每省選出一名代表,加上同等數目由上議院遴選委員會任命;上議院主要權力只是「咨詢主要官員任命」,並無立法實權。
泰國下議院才是實權的立法機構。行政首長「總理」來自下議院,由不少於2/5的下議員提名,經下議院表決並獲半數以上票數通過,由國會主席呈國王任命。下議院選舉(目前有500名議員) 一半來自分區直選、另一半來自比例選舉。泰國選民因此一人有兩票。
而泰國地方政府,亦即省政府,也是由普選產生。因此可以看得出,泰國「抄」英國的君主立憲真是抄到十足十。
而唯一可惜的地方,亦即今時今日我們仍在電視見到的各種「街頭衝突」,又是怎麼來的? 要是「憲政民主」有用可取,為什麼泰國看起來還是「亂作一團」? 而我們是否需要否定「普選」呢?
老實講,假如大家心清眼亮,其實可以看得出一個走勢,就是泰國的「內鬥」其實「越來越靠譜」,並且在可見的將來,會逐步馴化為英國的「兩黨政治」,並逐漸進入正常的政黨輪替模式,出現真正的和平憲政。
原因如下:
泰國經過多年的政治動盪,最後兩大「抗衡」的勢力基本上可以用「紅衫軍」和「黃衫軍」來概括。
而所謂「紅衫軍」,大致上是泰國的草根階層和農民,佔總人口超過70%。而所謂「黃衫軍」,大致上是中產精英階層,但同時也代表了他們背後的利益集團,包括了資產階級以及傳統世襲地主。佔總人口約30% (籠統吧,因為組成比較複雜)
很明顯,在前總理他信以至現屆總理英祿(他信的親妹妹),所代表的政黨,不論如何改名,其實就是植根於這種「階級矛盾」而來。因此不論「精英階層」如何推翻紅衫軍的代表,他信一黨始終都可以用「全民直選」重複坐鎮國會大黨以及穩拿總理寶座。因為一個民選基礎達到70%的政黨,又可以拿他如何?
至於所謂「賄選」之類的指控,也經常是黃衫軍的一貫口號。這個也是泰國強人軍政所帶來的後果,「習慣」這個東西,真的不容易改掉。而當中最為黃衫軍所痛恨的,不是「私人行賄」,而是「公款買票」。何解? 就是他信的政黨,最慣用的技倆,就是「大幅提升農作物的收購價」來爭取農民選票。
須知泰國目前仍然是亞洲最主要的稻米生產國,其他農業作物的收入,更加是平民百姓主要的收入來源。為了「穩定農民收入」,紅衫軍的政府都會以高價收購農民的作物。而資產階級自然跟這種「社會主義補貼行為」過不去,並且一直引用「自由市場」的經濟理論,對1997年出現的金融危機大加撻伐。謂政黨拿國家的錢去買選票,而惡果就由全國承擔。
大家看清楚啦,歸根究底,這和英國的「保守黨 vs 工黨」以及美國的「民主黨 vs 共和黨」又有何本質上的不同了? 一邊是以民生為本、一邊是經濟為本。嚴格來說,並沒有所謂「賣國求榮」的因素在裡面。
而最新的一輪衝突,是英祿政府提交的一條法案,希望改組上議院,將其改為「全部議席直選」,被法庭裁定為「違憲」。亦即三權分立仍在正常運作並對議會產生憲法制衡的作用。英祿結果需要面對形同「不信任彈劾」的情況,唯有收回法案並宣佈公投和大選。
因此要評論泰國的問題,首先要老實面對一個很根本的難題,就是「貪污」的問題而已。假如在一個沒有貪污的地方,按照英國的憲法來組成政府施政又如何?
其實新加坡就是這個例子。因為新加坡雖然是前英殖民地,並沒有「皇族」,但新加坡的「總統」同樣是「虛君」,實權在國會選出的「總理」手上。
再看看泰國交出了一個怎樣的「成績表」吧。和世界其他國家一樣,歐美的經濟跌宕對泰國也帶來衝擊,但世界銀行的數字顯示,在20092012年的期間,泰國 GDP 的波幅是-3.2% +7.8%2012年的所謂「動盪年份」GDP +6.5%。同期的「貧窮人口比例」,由20.9%直線下降至 13.2%。 http://data.worldbank.org/country/thailand 2012GDP 排名31,比香港排 37 還要高,這又算是「很差」嗎?  
對於「減貧」一事,其實英祿做得不錯嘛。雖然這位美女總理的醜樣大哥可謂順手牽羊得很,但相比起某些國家的「無官不貪」,簡直可算「身家清白」得很囉。
因此不論怎樣看來,泰國的內部矛盾其實還是有個譜的,主要是「城鄉分配不均」的問題以及貪污的問題,才會還有爭拗。要是兩邊的主線逐步拉近,尤其是「城鄉差異」和「貪腐問題」可以進一步經由修憲而進行協調監控的話,其實根本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局。
而從另一個「側面」去了解泰國的情況,又要考考大家是否「心水清」了:還記得2011年泰國的水災嗎?
最大的影響其實不在泰國本地,而是忽然間全世界的汽車和電腦零件供應中斷了!
泰國是東南亞主要汽車生產基地。日本很多汽車及零件生產商包括豐田及本田,都在泰國設廠。洪水吞噬大城府的工業園區,令到當地的日本車廠全面停工。加上零件廠亦停產,零件供應中斷。就以本田為例:估計全球總產量減少近百分之五!
至於電腦產品方面,泰國亦是全球第二大電腦硬盤供應國,僅次於中國。多間電腦供應商包括蘋果及聯想等亦提出警告,在水災後數個月可能會出現硬盤短缺而導致價格上升。
至於農業水平,就其加成績出眾了:按聯合國統計,泰國是全球最大的稻米出口國;水菓也是大宗,尤其鳳梨生產佔全球第一、經濟作物方面,橡膠出口也是全球第一。全國農業總產值佔全球排名第17位。
試問一個「動亂」的國家會是這種光景嗎?
路漫漫其修遠兮。對於泰國這樣一個願意改革的國家,我的看法還是很正面的。畢竟她的人民還有不錯的教育水平和勤勞的天性,人民友善和平,有一個合理的法治環境和相對有效的政府。泰國的情況只算是「恨鐵不成鋼」,在過去多年極權軍法統治之下養成不易戒掉的貪污陋習。

相反,對於一些早己高度經濟發達,而且貪污近乎絕跡的地方,居然還會有人認為「政治很不成熟」,而「被拒普選」,真是啼笑皆非之至。

2013年12月7日 星期六

城中熱話:全民提名

話題源自《基本法》規定的「普選」行政長官辦法,到底程序應該如何理解?
《基本法》第45條:
·        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在當地通過選舉或協商產生,由中央人民政府任命。
·        行政長官的產生辦法根據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實際情況和循序漸進的原則而規定,最終達至由一個有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按民主程序提名後普選產生的目標。
·        行政長官產生的具體辦法由附件一《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的產生辦法》規定。
由於每屆選舉辦法都可以不同,因此具體細節以附件方式規定。
所謂「公民提名」就涉及就當中所指的「提名」程序:到底應該如何解釋? 一般理解是,它是一個「機構」,類似1997年一直沿用的「選舉委員會」。而既然都寫明提名之後是「普選」,而且一再由中央官員澄清,那真的是一人一票去投票,這個沒有含糊的地方。
因此政改的焦點,就只會集中到「如何產生」這個提名委員會的問題上。而下一個層次才是這個委員會之內,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民主程序」來「篩選」候選人。(一人一票? 掟飛鏢、擲毫子? 夾下年庚八字?)
《學民思潮》於20136月發起:以「全民提名、全民普選重奪政府」為綱領的政改方案。當中的設想是「由全港選民組成一個提名委員會」,以達到「還政於民」的民間主導方案。
不過這個方案有些古怪,首先是「用字」問題,全世界都用「公民提名」,而不是「全民提名」;另外:全部選民以個人身份替代提名委員會這個「機構」,是否符合「立法原意」? 而的確並無先例。因此只能假設,這是一個「語言偽術」的示範,實際是「廢除機構提名」而企圖杜絕任何篩選。
相似而不同的先例是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總統選舉提名」。很多地方除了立法機構提名以及政黨提名之外,都有所謂「公民提名」這一個「選項」。例如美國就規定,只要有1%選民提名,都可以參選總統。當然,1%對美國來說就不是一個小數目。至於台灣,是1.5%,也不容易達到。其他地區的提名人數要求一般也不算高,例如芬蘭,如無政黨提名,則候選人需要組織「競選會」,並要有二萬名成員;諸如此類啦。
各地的方法都不一定完全相同,但原則如一,就是「在組織以外」另外容許公民提名候選人。以確保「路路暢通」。至於這條路是闊是窄,倒不是重點,最主要是「有選擇」。
香港的問題出在:除了這個「提名委員會的機構提名以外」還會有其他選擇? 很明顯是「沒有」。因此這是一場困獸鬥。而《基本法》並無講明到底「提名委員會」應該如何產生。字面上只寫着 - 有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按民主程序提名。
既然沒有客觀標準,又可以如何了斷? 唯有「老作」而已。
順手再講另一個相關的題目:愛國愛港
我會叫這個困局做「自作孽」,解決不了的。
對於「提名委員會」如何篩選特首候選人? 其中一個條件,竟然是「愛國愛港」。首先,任何法律文件都無法寫得清楚何謂「愛國愛港」,而這些字眼,完全是政治形容詞,根本亦無法編寫成法律文字。因而按《基本法》規定,特首候選人的「條件」,就只有以下:
第四十四條
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由年滿四十周歲,在香港通常居住連續滿二十年並在外國無居留權的香港特別行政區永久性居民中的中國公民擔任。
至於此人「心志」如何? 又可以如何寫入法律文件之中?
而親中派認為,第四十三條有寫:特首需要「對中央人民政府和香港特別行政區負責」,因此如不是「既愛國又愛港」,如何擔當此職位? 而基本法第四十九至五十一條更寫明:如果行政長官認為立法會通過的法律不符合香港整體利益,包括財政預算在內,他甚至有權不予接納以及解散立法會進行重選。
因此對於行政長官的行政主導和高度「自決能力」,相信不會有人懷疑。但到底需要做得到這些高難度動作,就可以用「愛國愛港」來做法律規範?
問題源自於鄧小平的意見。
話說香港開始前途談判的時候,鄧小平1984622日、23日分別會見「香港工商界訪京團」和當時的《行政局》首席議員鍾士元等時談到:
港人治港有個界線和標準,就是必須由以愛國者為主體的港人來治理香港。未來香港特區政府的主要成分是愛國者。
至於何謂「愛國者」,老鄧是這樣講的:
愛國者的標準是,尊重自己民族,誠心誠意擁護祖國恢復行使對香港的主權,不損害香港的繁榮和穩定。只要具備這些條件,不管他們相信資本主義,還是相信封建主義,甚至相信奴隸主義,都是愛國者。我們不要求他們都贊成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只要求他們愛祖國,愛香港
詳情可參考《鄧小平文選》第三卷第74頁《一個國家,兩種制度》
至於一個相信「奴隸主義」的人如何可以是愛國者?這點相信想炸了腦袋也想像不出來。但既然是老鄧親口講出來、並且正式輯錄到他的文選之中,也只能相信他老人家不是信口開河搞爛 gag 了罷。假如真的照單全收,也又想像不出誰人會有可能不是「愛國者」噢。因為照單全收都只不過是這個樣子:
第一,不需要贊成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
第二,不管信什麼主義、包括「奴隸主義」?!
第三,只要
a.   尊重自己民族
b.   擁護中國恢復對香港行使主權
c.   不損害香港的安定繁榮

以上就已經是「鄧條件」的全部。還可以加鹽加醋嗎? 最後一項是常理,即使梁振英搞得一個雞毛鴨血也不算「損害香港的安定繁榮」,那麼應該誰人也不可能做得出損害香港的事了。而又假如不擁護中國恢復行使主權,那麼《基本法》也不可能承認了吧? 又如何可以根據基本法來參選和執政呢? 因此任何人只要當上特首,基本上也不可能違反任何一項具體的「愛國」標準。
不過光棍佬教仔都有教落,邊有咁大隻蛤乸隨街跳吖?  Too good to be true 嘛。
因此當年香港對於大陸回收香港,心理反抗不大,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乍看起來,真的「寬鬆得很」。而這個也符合老鄧的理論「不管黑貓白貓」。要是不讓這隻貓去自己試一下捉老鼠,又如何憑貓毛的顏色可以知道牠能不能捉老鼠?
 在其他民主國家,這種所謂「愛國者」之所以是參選的必然條件,那是因為選民可以決定到底他們相信誰人是愛國者。要是不標榜自己是愛國者,又如何可以得到選民的支持? 因此這個條件,其實只不過是一種很正常的政治口號而已。況且要是這位仁兄會幹出什麼不利國家的事情,議會也可以否決他的議案,甚至通過彈劾程序,把他拉下台。因此在一個正常的民主國家,根本無需要強調這個「最高負責人」要愛國的。
 不過情況換了在香港就很不一樣。這點算不算「自作孽」?
 因為正如上文所述,香港的所謂「行政主導」,簡直差不多到了「君臨天下」的程度,立法機構根本無從約制行政長官。那麼要是出了什麼差池,誰人可以收拾? 光是由梁振英示範何謂「全面失控」,簡直又是不能不相信他是無間道。
 此謂之「惡性循環」,誰叫當初設計這套政治制度的時候不好好採用三權分立? 不讓市民行使約制行政首長的權力? 於是唯有退而求其次,總之望天打卦,等「好人做特首、愛國做特首….」諸如此類,總之就是想不出,到底可以如何讓適當的人來做特首。
 放了在一個正常的民主國家,也又出不了問題噢。不合適的話, bye bye 再選就是。但放了在香港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北京是怕得要死,「造反派」也有機會當選特首。
 這又是為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的確很難找到足夠可用而又不是造反派的人。2003年的七一大遊行夠看頭了吧? 而北京一向擔心的所謂「蘇聯解體」危機,又是一個甚麼境況? 還敢讓人「民主」起來嗎?
真可憐。
正如「肯捱老麥的女人」那條短片一樣:大家可否想像,假如男主角不是一個出不了頭的宅男,而換了是劉華做男主角,又會否需要擔心你的女人不肯跟你「捱老麥」?
不安緣自於心虛。心理正常的人,的確是很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