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1日 星期六

憶《政治辯論》課

自從上次自爆原來是教育界之後,有朋友問我到底教的是甚麼? 
豬朋狗友認為我教飲食和旅遊的說服力可能好一點,正兒八經的站在講台上,形象很難對號入座。誰叫我在工作以外才是CEO – Chief Entertainment Officer,也又怪不得朋友囉。我的商科教授倒是叫我寫一本金融回憶錄因為我所做過的工作和金融個案實在太有趣,外界肯定想看我爆料。
不過在法國念金融是跟歐洲的政治顧問們副修地緣政治科,那倒又不是很多人知道的耶,因為在國際金融界,要的話,不可能不懂得打政治牌。至於能否學以致用,那又要看是用在那裡罷了。我倒是沒有想過居然可以用來在香港兼職教書,也算是學有所成吧。
至於香港教育界一般對我的了解,也只限於「學術辯論」,其實這一門東西,算不上學術科目,而先前在《融辯入教》時,也有作出過明確的「修訂意見」才能將有關的「技巧」材料轉化成「教育」材料,這點我的確是絕不馬虎的,對我來說,教育是「靈魂工程」,不能滲雜蒙渾。雖然重點是語文教學,但由於涉及思考方法,也真的不能亂來。
其實這麼多年來也真的教過不少東西,唯一「有糧出」的是《政治辯論》課,累積了的教材也不少,其他的「義工」也許就暫且不提了。
這門課在中大由2001年教到2007年,其間橫跨了三屆特首、各種重大社會事件、兩屆美國總統選舉以及兩屆台灣總統選舉,內容可也不算少。不過講到教學重心,卻沒有甚麼轉變過,當然不是指舊筆記可以用一世那種八股佬招數,而是「理論」沒有過時。因為我教的東西,從技巧上來說,太陽底下無新事物,當我將最新的謂「政治化妝術」和羅馬共和國時期的「雄辯術」一同比較的時候,學生們自己都能看得到:我們沒有發明任何新的東西 ;這句明言是畢加索在參觀完原始人石壁畫之後自嘆的。而更重要的,是我教的不是「技巧」,那是用來引導學生進行模擬辯論時的輔助材料而已。
課堂真正要教的,是「通過溝通流程,學習政治分析」,因此我的教材,其實就是政治分析理論,只是切入點不是抽象的理論,而是這些理論「實際施行在溝通過程上」的種種現象,通過這些現象進行研究,到底「是甚麼因素影響了政治權力的分配」,簡而言之,「如何通過政治辯論取得政治權力」,民主選舉也好、政治委任也好、甚至只是通過法案或者政策也好,在特定的環境下,必然有相應的溝通程序才能令「決策」得以通過和行使,包括令選民決定投票給誰。《政治辯論》只是這種溝通現象的「聚焦點」,可以通過有關的理論去認識政治。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政治領袖不是辯論高手的,民主歷煉就是包括了要和選民溝通、以及文鬥對手嘛,文鬥當然要用口囉。
只可惜在香港,政治的確不成熟,因此當年很多的中文參考材料,要親自跑到台灣去取經,說真的,在中國人當家作主的地方,只有台灣才有民主選舉,沒辦法。因此以應用經驗來算,的確沒話說。
其實當年連台灣選舉的海報和傳單、光碟都有,只是沒有時間好好整理而已,還有點手癢癢的。
再說香港的材料,還是理論的多、實用的少,的確沒有當家作主的經驗嘛,極其量是有很多技巧可以拿來炫一下,但講到實用性,差天共地矣,更遑論要辦甚麼選舉辯論。
試舉些參考書的例子來說明一下,台灣的有:政治管理、選戰策略、地區工作等等。香港談的,一是很理論、一是很化妝,沒有教人如何執政的噢。
可是台灣的呢,光是看看工程流程的詳細和科學,真的配套齊全,分工明細,實際上就是操作指南。香港要急起也未必能直追也,也又更無謂看人家歐美民主大國的材料了;所謂選舉工程,也不過是種票之類,那也算是和菲律賓人的海龜島看齊了,也許如毛主席的號召一樣,主席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咱們香港同胞則是人有多大膽,就有多少票,連買票的錢可以省下來,隨便作個地址出來就是,哈哈。
政治管理,台灣聯經出版社, 200310, 朱鎮明著(政大公共行政博士, 華東大學公共行政研究所助理教授)

我的課程導讀不是沒有提這些參考材料,而是看了也沒有甚麼實際作用,例如克林頓時代的名著 Public Opinion Process, The New Prince 等等。
因此我的課堂講明目的是學習如何分析,己經算很好的了。課堂上也做了不少筆記,也許有多一點時間才能整理了,可能算是我的退休大計一部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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