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底總是「盤點」時間,去年種種,總要了斷。子夜鐘聲一過,反正要留也留不住。剛過了2011年的最後一刻,感受也特別清晰。
今年本來如常,但人一過了某個年紀,有些事情總會複雜起來。從前朋友說笑,中年如何界定?就是之前朋友聚會是紅事多,之後是白事多;當時也只當酒後戲言,哈哈就是。可惜,到你真是收到中學同學的訃聞,面對真要永別的時候,難免有點怪怪的感覺。做人也最終有放榜的時候, 一聲 pens down....不到自己能怎樣。
而感覺特別複雜也者,也很難有個準確說法,很個人的。也許不是正常人的煩惱吧。沒有辦法出席送別同學,正因為今年也「如常」地,要和一班小朋友一起過除夕:中大辯論隊習訓營。當然,都是大學生了,「小」不到那裡去,不過論年紀,跟我同學們的孩子也差不多,對我來說不是小朋友又是甚麼? 其實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其他人和這班小朋友到宿營去瘋吧?不過我仍是教練,職責噢。想來教育這行,真的要很投入,也不知底線在那裡了,這種生活,有點超現實。
實在也想不出如何形容。照道理,時也命也,每個人總會有「安身立命」的步伐,適當時候做適當的事,怎的我又好像是處身「平行宇宙」,分不出一個前後上下出來,好像沒有甚麼次順可言。正常人一是認命,一頭裁進去,俯首甘為孺子牛, 徹底「出家」搞教育、一是像其他平常人,按部就班向前行,工作由其他人頂上,自己過下一步的生活。放榜升班,順理成章嘛。
但既來之則安之,總有些盤點可做,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假如像我同學一樣,忽然要和上帝打招呼的話,而我又好像兩手空空的,沒有準備, 有點失禮呀,做人不能白活。送一個錦盒當手信,甚麼也有一點,如何?
平行宇宙就平行點算吧。有些人下棋時一起下數盤棋, 也真是有的,我可能只算是其中一個罷。
就以今年的放榜情況來看:入營替辯論隊打氣的,總共包括五個前隊長,中大隊員齊心, 紀錄不俗呀。自從我接任教練以來,按大賽冠軍榜,已平了我師父的紀錄,又算是一個功課;中大薪火相傳,校友承接從無間斷,也是一個功課(我也是辯論隊校友會主席嘛);其他的?也古怪,事業上,也有功課交, 也不是點算盈利的問題了:公司上了十大投資銀行排名榜:亞洲地區上市及資本市場成績表。也算入今年的帳:上市表現香港史上超額和首日升幅榜首名(米蘭站),不過這兩個成績屬於前後兩間投資銀行,年中轉工前和轉工後。我看著這個榜又有點發呆了,有點超現實,看來我的運程也很「旺」噢。
不過既然是客觀事實,都得放入錦盒裡呀。這個錦盒,不知上帝收貨不?
其實也可能有一點私心, 就是上帝不收貨, 罰我再多活一會, 做齊功課才再去交卷。可能就是賴死不專心, 東搞搞西搞搞的, 才會像貓一樣有九條命, 而且煩得上帝祂老人家也像數錯手指一樣, 讓這個榜繼續可以看下去也說不定。
2011年12月31日 星期六
2011年12月28日 星期三
留學法國,學了甚麼?
先前也有老師問過我,到底到法國留學有何得著?
要答得官腔當然不難,但要老實作答的話…..只怕他老人家佛都有火,要清理門戶也。因為只學到做人如何開心,例如泡博物館,又或者令人開心,尤其是烹飪。其他所謂金融工程,也算一些吧,起碼能把銀行的債券計價系統「炸」掉、以及證明教科書的考試題目也有出錯諸如此類惡搞笑話。
至於「口沒摭攔」算不算一例? 也許,尤其是藝術家的 DNA,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地突然出現一下,稍瞬即逝。因此高行健會在法國特別受青睞,也又與法蘭西民族那種「滅不了口」的民族特性大有關係,否則法國也不會搞出一個大革命,而煽風點火的哲學家又有那麼多的法國人耶。
文化交流也算一例,不過他老人家又有所不知,實情是每個週四晚開派對,學校裡的各個「地球村」要派代表每人煮一餐、以及之後交換煮飯心得,哈哈。這倒是增長不少見聞。我倒不算誇張了,有一個新加坡的女孩子連一個用來磨香料的石磨也帶了過去,看著那個十多斤重的「架生」,只能說五體投地的拜服。拉丁同學大聯盟(南美加西班牙) 甚至要借學校的廚房來煮大鍋飯,光是調校一份 Sangria 也要爭吵半晚,那才真叫專業。
因此我回香港就立志要有一個像樣的廚房,結果是把自家的廚房牆拆掉,改為開放式;目前設備總共有一個明火焗爐、一個微波焗爐、一個微波爐、加雙頭煤氣爐頭;另外一個電磁爐和一個卡式石油氣爐。總算比我去法國前有些少進步,因為之前大學宿舍的私藏「煮具」已經有微波爐、電板爐以及卡式石油氣爐。至於為甚麼我會有本事私藏這麼「架生」,另有後話就是。
自從前女友去了意大利「和蕃」之後,有點久疏戰陣,怕功夫退步。趁有大假,於是重新收拾心情 (以及收拾家居),試試法國的「留學心得」有否退步。
先前因為非常無賴地向靚女護士姐姐「借」了不少傷風藥,於是「禮尚往來」誠意邀請人家「吃頓便飯」…. 又是留學心得嘛,法式外交! 挺管用的呀。
頭盤是意大利菜,虎蝦意粉:意粉煮好用橄欖油、香草、黑胡椒略炒備用。橄欖油蒜片起鑊,將大虎蝦煎香,中途加香草、黑椒、海鹽調味;大約七成熟之後,將新鮮蕃茄和茄膏混合醬料加入一起煮到八九成熟 (切記不要全熟,否則餘熱會令虎蝦 over-cook 也)。虎蝦先從鑊裡拿起,之後加入意粉到醬料之中炒好,盡量吸收醬汁。煮好上碟,最後才用手刨意大利 Parmesan 芝士封面。色香味俱全。芝士是前女友從意大利送來給我的,我拿來招呼另一位靚女,算是「用得其所」相信她絕對舉腳讚成。
本來可以用來送白酒 (香檳更妙),可惜護士姐姐說怕喝醉…. 可惜。
主菜是正宗法國菜,非常田園 feel :血鴨
任誰聽到都會心動,一般餐館不敢做,要所謂正宗的,到法國吃,要趁早預訂,叫價隨時過萬。但實情是這種烤鴨只是鄉下人的簡單菜式。原本的煮法是「扮高貴」的:鴨要法國走地鴨、要絞殺不可放血;鴨胸和鴨腿割下另外烤焗。精華盡在鴨身,將鴨肝鴨血等等雜料放進煱子,用砵酒干邑等酒煮好,再放進特製的銀桶內,將汁液壓榨出來,放到鴨胸和鴨腿上。
之所以我會「踢爆」這道所謂法國「國食」,是因為我也有到東歐走過,匈牙利的鄉下餐館也可以見到那個榨鴨汁的桶,不過人家只是陶器、最貴重的也只是銅器。問過老鄉,人家祖宗十八代已在養鴨,頂好的都賣給法國佬;「下欄」才留自家用。所謂血鴨,其實只是一隻鴨子原汁原味,盡量用盡所有材料煮出來而已。算不算口沒摭攔? 法國旅遊部快點來殺我滅口吧。
所以我煮這道菜就完全沒有心理障礙,可以放心用自己的手藝去煮血鴨。
方法相約,先將鴨胸和鴨腿切出,另外用香草醃好 (黑胡椒、茴香籽以及其他香草),不要擔心地下鹽。最好可以醃一晚。
剩下的材料,尤其是內臟,和鴨架一起剁碎,放入鍋中,加蒜頭、黑胡椒和其他香草一起用橄欖油略為煎香;之後加入紅酒和一些黑醋炆煮(有助劈除血腥味),還要加點肉豆蔻和香葉。最好慢火燉它半天,讓材料出味、以及吊出骨髓中的鮮味(此其即所謂「血汁」也),之後攪碎再煮,上碟前用篩子把汁液過濾出來就是,根本不用甚麼銀桶,盲胡鬧的綽頭。
鴨腿和鴨胸只需用一個簡單的盤子盛好,底下放香草,伴以一些雜菌和青椒一起焗不到二十分鐘,皮香肉嫩,再淋上血汁,大功告成。
這一次終於憑這道菜氹到靚女喝酒了,當然也是難以拒絕噢,2002年的 Chateau D’Issan, margaux grand cru classe,非常沉實溫柔,略有橡木味,用來送血鴨,可用「秋日田園、色香互映」來形容。酒樽一開、血鴨上枱,神仙都企唔穩呀。
靚女多喝兩杯有甚麼好處? 有益身心囉: 紅酒解膽固醇嘛,哈哈。其實少一點戒心,放心談天說地才開心嘛;天寒地凍,一起跳上….我的大沙發! 一起玩iPad, 聽音樂,看網誌、看生活照、看短片,一樂也。
之後….非常正人君子地開車送人回家。
有點反高潮,是否?
讓人猜得到,不算甚麼噢。不按牌理出牌,也是法國外交部教的呀,別忘了我主修是金融工程,副修可是國際地緣政治耶。哈哈。
其實有些時候,單純的友誼更為珍貴。這點其實的確是在法國學到的,「地球村」這東西可不簡單耶。同學中甚麼人都有,像我一樣兩袖清風的、百年銀行老店大班的富三代、沙地油王的子侄、東歐難民、西班牙戰鬥機師、外交官的兒子….又如何? 人其實可以完全沒有甚麼隔閡,「餐枱之前,人人平等」。也許這是法國為何會有那麼多的「無國界」甚麼組織的,因為人之所以會為康德等哲學家認定為唯一的目的,原因是人有理性思考,並且可以作出抉擇,並且可以成為全世界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個體,而可能性沒有窮盡;路是人行出來的噢。
當然,血鴨也是人煮出來的!
2011年12月24日 星期六
好書推介:正義的思辨
正被「假期裝修」弄得剩下半條人命,可幸晚上起碼有一張比較舒服的沙發可以好好的躺下來看看書。其實沙發本來就一直坐在那裡,只是一向都被處理不來的雜物「堆填」掉,也真有點對它不起耶。現在重見天日,發現原來自己家居也挺不錯。
看書總有點貪新厭舊,最新買的難免比較得寵;當然,也要因為它有「內在美」呀。
一般辯論員平常只是喜歡鬥個牙尖嘴利的,對於所謂技巧的「鑽研」,總有點走火入魔的氣氛,聽得多了,還是最好有點「心理衛生」要搞一搞。
邁可.桑德爾的《正義:一場思辨之旅》,這本書可真是非常「有益正氣」。
宣傳是「打破哈佛 375 年校史所有紀錄的一堂課」。除了是非常長壽的一門課(1980年開課),到2009年由哈佛校方向「全球公開」,授課實況也被安排公共電視轉播。這種好東西,又是給台灣的書蟲搶先翻譯出版,香港和大陸又包尾.....唉
這本書的好處不在於它的名氣。說真的,甚至也不是它的「內容」。因為以資料和分析來計量的話,其實本身並沒有提出獨有的見解或思想;相反,它的好處是綜合討論和比較了最切合現代社會需要正視的哲學問題,而且舉例洽到好處。簡而言之:深入淺出,將艱辛難懂的高深思想,放得進現實世界的框框,讓知識份子多一點指路明燈,不至於鑽入了牛角尖而不自知。
例如有關「安樂死」的哲學問題,一般辯論員都只是信口開河,包括高度強調「絕對自由」之類,例如「人如果擁有自己的生命,為什麼不可以有放棄生命的自由」。
作者對於所謂「自由至上」這點,理解完全不同。他舉出康德對於「自由」的分析,尤其是必須服從於「道德」的要求。這觀點與所謂「生存義務」(作為神 / 外來力量的受造物) 的宗教思想極不相同。康德對於道德的原則,是以「自由行使理性」所達成之「自由意志」為原則,並以「人」的獨立性為最高目的,而不是將人視為一種「可支自由使用的工具」;此其又與所謂「自由至上」的學派不同之處。因此「殺人」之所以不道德,不止是莫視受害人的自由,更加是因為殺人者通過奪取他人性命 (作為一件工具)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包括減少自己的痛苦或不快。在這一觀點上,每一個人也是相同標準的,因此當「殺人者」是自己、而「被當作工具」的「被殺者」也是自己的時候,同樣也是基於自私原則 (簡單而言,只是「同一律」而已),因此在邏輯上同樣不道德。
作者再舉近年例子,包括德國一個殺人魔,居然登廣告徵求「被殺者」,要求「純屬自願、絕無報酬」云云。而居然又有人「行使其自由意志」,自願受死! 法律上可以怎樣? 被殺者是在行使他「被殺」的自由喎!
法律爭拗是一回事,但肯定在道德上大有問題:奪取他人生命以作自娛,怎樣看? 甘願拿自己的性命作為別人自娛的工具,又怎樣看?
不知是好笑還是可怕。也可以轉個鏡頭,用一些電影橋段來示範,例如黃家衛的《東邪西毒》,也有一段甚為搞鬼的對白:年少版歐陽鋒作為一個「殺手代理人」,對著目標客戶推銷的時候是樣說的「一個人活了幾十年,總有一些人不想再見到、總有一些事不想再有人提起….我有一個朋友,武功很好,可惜運氣很差,他最近有點手緊….」
呵呵,不道德吧? 但假如這個傢伙要殺的目標是自己 (例如他真的不想再面對自己),又會怎樣? 算不算是「買兇殺人」? 既然從邏輯上來講「是」,那麼自殺之不道德,很明顯耶。
其實還算我老媽才是辯論高手,因為她根本不用多說話、甚至連甚麼「爭拗點」也不用拉鋸一下就可以殺我一個片甲不留。例如看見我在抄《心經》的時候,她總是心領神會,但也只會冷冷的「單打」一句「唉….捱了幾十年,還未有個兒子好好侍候我享一下清福…..」。當下就自然不敢再打甚麼「自由至上」的歪主意。所以各位女士可以放心,不論我的心被炸成多少碎片,我也絕對不會自尋短見,邏輯上是完全符合「康德式戀愛」的規條。阿門。
2011年12月18日 星期日
康德的抽油煙機
放大假的壞處是比返工還要忙、包括無可逃避的要面對維修一下自己的家居;但也有好處,就是可以胡思亂想,包括可以讀一些「閒書」。
本來花錢讓人替我「搞掂」就可以,但總是有點「技癢」,不自己動手不舒服。正當等著抽油煙機在安裝的時候,順道追讀康德,發現假如康德像貓一樣有九條命,而又可以活到四百歲的話,相信他的哲學會易懂得多。例如他論「自由意志」的時候,舉例也不必那樣辛苦了。例如他可以用抽油煙機來做比喻,輕鬆得多嘛。
正當被抽油煙機煩得要命,也順道發一下牢騷吧。
康德論人的自由意志一般都被曲解,而其中一個最大的曲解,就是人經常都以為自己有選擇的自由,而實際上沒有;或者所作出的選擇以為是基於自由,其實有點自欺也。
同期的哲學家口號叫得比較響亮、也較為易懂,所以人們就較易記得,例如「人天生自由、但卻處處帶著枷鎖」。作為革命口號,那當然響亮得多。但康德所指的「假選擇」難題,一直要到民主政體落實了過百年後才得以顯現出來;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嘛,這也是「超前見識」的一種煩惱。
他說「[人作為]理性動物…看自己並瞭解自己一切的行動背後的定律,是憑著兩種觀點:首先,他可以當自己是感官世界的一員,受自然定律所擺佈(亦即他律);第二,只要是理智世界的一員,其行動背後的定律就獨立於自然之外,不受經驗影響,純粹基於理性。」
不易懂吧?
好,讓我用我的煩得死人抽油煙機來試試:
我是一個理性的人,因此在挑抽油煙機的時候,會考慮到機器的性能、維修的方便程度等等條件才買。但不知是我自己忙得要命忘了和售貨員交代我的廚房細節、還是售貨員被我的一臉自信騙倒了,以為我指明某個型號就是自己已經計算好。於是乎貨到現場,安裝的技師才眉頭大皺:安裝不了,尺寸不對。
當然他老人家還是嘀嘀咕咕的嘮叨了一大堆技術細節,但簡單來說,就是我本來的設計只是適用某些型號,而經我「自由意志」挑選的勁量傢伙,「塞不進那個只可容納超薄型號的小框框裡」。
明乎? 就是除非我先把廚房改裝了,才能讓新機器的功能可以發揮噢。結果無可奈何,還是挑了和原本一樣型號的傢伙。所謂選擇自由,其實就是要符合早己設定的尺寸。
放到其他層面又如何? 就是別以為自己有「本領」就可以有「表現」,也看看莊子談「屠龍劍客」的糊塗下場吧:《莊子‧雜篇‧列禦寇》謂「朱泙漫學屠龍於支離益,殫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無所用其巧」, 龍這個東西連影都沒有, 還談甚麼表演一下屠龍劍耶。「學無所用」不一定就是「所學無用」,而是沒有使用的對象。
放到其他層面又如何? 就是別以為自己有「本領」就可以有「表現」,也看看莊子談「屠龍劍客」的糊塗下場吧:《莊子‧雜篇‧列禦寇》謂「朱泙漫學屠龍於支離益,殫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無所用其巧」, 龍這個東西連影都沒有, 還談甚麼表演一下屠龍劍耶。「學無所用」不一定就是「所學無用」,而是沒有使用的對象。
這幾天和前女友越洋電郵,她問起我的理想職業是甚麼? 我答是:開書店。因為有顧客支付我買書的錢,於是不用花錢就可以有個圖書館讓我大啃其書! 真天堂也。
但由於在香港自己開書店是必賠不賺的,而且那裡來資金耶? 所以還是乖乖的做投資銀行算了:我從小就極度不喜歡算術噢! 搵食艱難。她比我幸福,最喜歡開餐廳,於是乎跑到意大利去,因為所費無幾,可以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嘛。
其實世人談「柏拉圖式戀愛」談得多了,不知有沒有人談「康德式戀愛」?
例如我全力支持我的野蠻女友環遊世界和到意大利念書,結果她真的可以運用自由意志選擇在意大利安頓下來。她的世界可沒有我的份兒,但我還得要一個人活下去;可能是這個勁量妞兒放不進我的超薄人生吧? 哈哈哈。至於是選擇撼頭埋牆還是玩世不恭? 算是真選擇還是假選擇耶?
其實康德也有自圓其說的解嘲:一般人活著,是因為熱愛生命,而非出於義務。想像有個走投無路、潦倒落魄的漢子,已經萬念俱灰、不再有任何生存欲望。如果這樣的人竟然能振作活下去,不是出於喜好而是為了義務,其生存就具有道德價值了。
是嗎? 好像有點自尋煩惱?
哲學真不易懂。
2011年12月8日 星期四
思維不止靠文字
賜官又有好文章。
2011年12月6日,劉天賜在信報《生命通識》欄寫了一章《哪些年,我們一起講故事、畫圖畫》
主題是「表達能力」的問題。引用他兒時經驗現身說法。正所謂「世事洞明皆學問」,以賜官的學識,絕對可以對「溝通科學」指點江山一番。但他老人家獨愛從平易處說起,也見當中高明之處,就是免了曲高和寡的麻煩。因為可以觸及世人的普遍日常經驗,也就無需拋書包也能說教了。
話說賜官說兒時念幼稚園,有「說故事」和「畫故事」兩課程…後來才感覺到,訓練講故事對日後成長「何等重要」!
他指:
踏入社會,無論當什麼崗位,哪怕勞動工作,都要見工。見工不能以語言表達,則吃了一大虧焉。且日常生活,要麼向朋友借錢,要麼向女士求婚,皆要口才表達也。古往今來,中西社會皆重能言的人,奈何各級教育課程不設呢?
今天暢言民主,參與選舉,任被選人缺乏口才(辯才、急才)便是更大的「缺失」了。懂得怎去說話、修飾詞語、埋下潛台詞、調校語言節奏、聲音高低抑揚,皆是人生重要的生活技術也。
現在社會,電子工具發達,影像表達,圖像表達最為常用。有謂「一張圖像猶勝文字千言」。所謂圖像教育也者,不是在於教導技術畫出圖像、不是教導技術製作出影像,而是教導「圖像、視像」的思維方式。
以上主旨,其實2001年開始,我早在大學的《政治辯論》課也有交代過。就是人的思維不是純文字的抽象概念交流,也包括了直觀的影像思維和感性思維等等因素。因此為電影之所以感染力強大,是因為它不單止有語言上的概念交代,更重要的是它也包含了語言以外的影像和音樂等等直觀和感性原素,因此可以涵蓋的溝通範疇自然就更為全面廣泛,那當然就是有更大的感染能力噢。
賜官也有一點牢騷,就是:缺乏了圖像教育,則思維方式單一,文字思維也教不好,叫學子怎去應世?
其實有領教過我上課的學生,以及和我開過業務會議的行家,相信對於我「非常手痕」這一點習慣是絕對不會陌生的。我的手痕在於每每討論到關鍵的時候,我總會信步踱到白板前面,抓起筆來就來「畫公仔」。
畫的不是概念架構的關係畫、就是電腦程式的流程圖,甚至是「因果關係圖 」。藉以作為解決難題的手段,以及向現場聽眾握要說明討論重點的手段。
此習慣何來也? 其實只是小時學電腦,需要用流程圖去做「指令設定」久而久之,就與「決策科學」一併融合,作為思教輔助工具也。
再看先前介紹過的「思考方法」參考書籍, Cederblom 的Critical Reasoning,當中第八章 Putting it all together : Six Steps to understanding and evaluating deductive arguments,也是用了一個流程圖來說明「六個步驟」的概念分析程序。
之所以也說太陽底下無新事物,有些東西說穿了,其實真是非常簡單。我也早在《慎思明辨》提過了,就是世間不論看起來多麼複雜的理念,都可以用六個步驟就足以概括分析,看來我也不算白掉書包耶。
其實在教辯論的時候,我也和我的學生提過:所有應對策略,只需要一本《孫子兵法》;所有思維分析,不離六個步驟。有點像金庸筆下的「張無忌學太極」:招式越學越少。
其實我教書也不會長篇大論,更不會無端將簡單的東西過於複雜化。因為想得太多,有時反會是一種「智識障」嘛。
2011年12月4日 星期日
放假比返工更繁忙
本來以為是可以偷閑一下的星期日,怎料比原來返工的繁忙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假如有留意市場新聞的,應該會見到「電訊信託成功上市」的廣告,裡面有一大堆銀行的招牌,當中也有我的一份;捱生捱死、總算值得週末休息一下罷。
不過原來放假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得不違反放假的原則,明明是「休息日」嘛,勞工法例寫得清清楚楚的呀。不過總有一些「例外」,例如「死線」,下星期要準備好另一宗上市公司的分析員專訪,問答清單還未修改好,於是乎一早起來,優先要「解決」掉這件礙眼的東西。結果在正常鐘點做了正常上班的工作,還算放假否?
幸好,費時不多,解決掉後,可以安排正經事:老爸的生日飯。世間本無事,老爸還未到八十大壽嘛,但家裡人早在上星期已經開始拉扯,到底那一天才好安排、誰人出席、誰人不出席、時間地點人物菜單等等一大堆東西的….. 結果家庭會議談了多天,協商不出一個結論來,結果決議是「隨便」。
本著「隨便」的要求,約了爸媽一起去中午「嘆茶」,本以為樂得清靜,自己會所的酒樓嘛。
怎知道原來凡事開了頭之後,自然又是不同光境,本來「來不了」的,又都能抽時間出席了。訂了三個位子,結果要臨時加碼到八個。吵得要命…可否想像在私人會所的中菜廳,我的侄仔侄女居然可以拿著一條麻繩四處跑、玩「牛仔飛索」! 老爸的生日飯果然不同凡響,夠熱鬧噢。
中午還好應付過去,不到兩點又要火速動身,因為中大《校友日》,要出席「撐場面」….但仍要為「送人回家」的路線安排團團轉,二哥拉著女兒要去逛公園、媽媽準備了「老火湯」不能掉在車尾、老爸和大哥的女兒要去上跳舞課….
總算我的跑車還爭氣。由上環飛車入到中大,一下車,及時聽到百萬大道「飯煲底」的揚聲器喊著「中大辯論隊校友會代表…..」,看過「奪寶奇兵」沒有? 一氣跑過百萬大道、沿途閃避數以百計扶老攜幼的校友,及時衝上了主禮台,極度面皮厚的「攝」了在甄巧兒師姐後面,擺出一個招牌笑容,準時拍照完成。回過魂來,下台和一眾教授校長們打招呼、交代會務、拉一下支持之類,少不了噢。
臨尾收到粵辯隊的留言,友誼賽勝出。我才警覺:到底上個星期發生了甚麼事? 明明要替李澤楷「埋單」的呀? 怎麼又居然有時間回中大做教練呢又? 不過看看日曆,沒錯呀,我有回中大做教練的呀…. 可能我那一部不是跑車,是叮噹的時光機也說不定。
夕陽無限好….這麼明媚的深秋,結果還是拖著半條人命回家去做「獨男」。擺在面前的,是一大堆永遠也做不完的文件….
於是乎無論如何也做了一件最自娛的事:煮了一頓飯。
雖然也只算是「碟頭飯」,不過好歹也是一頓正經飯:炆豬手、豆苖伴碟。
豬手雖是冰鮮,一個人嘛,也不介意「將就」一下, 「頭頭尾尾」的肉類其實問題不大的。但也起碼落足材料,飛水過冷河之後才用上湯下鍋,香葉、桂皮、薑葱蒜、冰糖等等固之然少不了,花雕也用了好幾杯,足火炆夠三個鐘頭才上菜, 香酥彈牙。豆苖雖是配菜,但總算也是當造新鮮,簡單用薑蒜起鑊、灑上海鹽和花雕調味。
飯後還有當造的秋梨做飯後菓,呷著鐵觀音,捧著吉朋的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 溫書,,條氣順哂。
很久以前看過黎智英自道,幸福是一隻「糯米雞」(《事實與偏見(3)-我的理想是隻糯米雞》)。照這個標準,我幸福得多囉,起碼有豬手飯,哈哈。
上星期試弄了一道「紅酒血鴨」,效果不錯,雖然只是用了一隻幾十塊錢的冰鮮鴨做試驗,下鍋煮汁的紅酒比那隻鴨還要貴了一大截,但總算是皮脆肉嫩,醬汁香濃得有點「勾魂」(半枝紅酒耶!)。再過一個星期真正可以放長假的時候,正經拿一隻像樣一點的鴨來再試也還可以,相信對女士的吸引力應該比豬手要好得多(雖然成本和心機都差不多而已...女孩子真易哄,呵呵)。
希望到時真的是放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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