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15日 星期五

公民抗命 - 印度香港新加坡



這堆名詞串燒起來挺有意思,希望一眾學者好好想想。

香港將會很快進入另一場烽煙四起的民主運動。一群一直都以「和平理性、友好對話」為口號的學者,自稱將會「佔領中環」。通過「公民抗命」方式來爭取香港實行民主普選。

而查這個「公民抗命」的抗爭方式,又不能不以印度國父甘地的先例來參照一下。

話說甘地本來也不是什麼學者專家或者民運人士。他在印度一個算是專業人士的家庭出生,按當時的「中產信條」最高目標,漂洋過海到英國「帝國首都」讀大學。在倫敦大學念的是法律,志願是當一個執業律師。要不是後來出差到南非,從海外環境回過頭來看到印度人的「次等公民」真相,他根本不會變成一個「異見份子」。

據報最為深刻的教訓,是當他作為一個大英帝國的高級專業人士,貨真價實地買了一張頭等火車票之後,被火車稽查人員認為「下等的印度人不能和上等的英國人坐在同一個車廂」,作為律師的甘地又怎會「被勸退」,於是乎稽查就老實不客氣的,把這個大英帝國的一等公民專業人士連人帶行李「掃出車廂」。

其餘的事,也都己是歷史,各位信手拿來一份有關甘地的報導,也不會錯過什麼精彩情節的了。

香港人經歷了這許多年的「和平爭取」,結果也和甘地一樣,灰頭土臉的,一無所得。二十年前,「香港專業人士」仍是天之驕子、在國內受盡國賓級的優待,跑在前線的香港中產替中國的改革開放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和心思…. 二十年後,「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連自掏腰包,看一套《低俗喜劇》來「自嘲」、竟然也要變成「被嘲」。這又和甘地被人一腳「伸」出車廂又有何分別了?

尤其是當中國這輛經濟高速列車,最後只是為某少部份香港人帶來利益,而這些既得利益的,倒過來要騎在大部份人的頭上撒野(尤其是撒謊)。劇情一如甘地的傷心大發現:下等的香港人怎能和上等的強國人(以及其代理人) 坐在同一排位子上。

如果有人真的仍幻想香港的「中產專業」會有半吊子面皮要照顧、而不會上街抗爭的話,這實在是「和客觀形勢非常脫節」。這個也算不上什麼深層次矛盾,簡直是比常理更淺白得多的常識而已。

要注意的,倒不是甘地的思想和行動正確與否,而是在相關時空地理等客觀條件下,他那種「不合作運動」如何能達致有效的結果。

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客觀條件,是印度大而英國小、兩地相距半個地球。大英帝國要管治印度,本身己是一個奇蹟。有關大英帝國的世界帝國管治分析,這裡肯定要另外再寫一個專欄。在這裡也只能指出這個非常重大的背景因素,否則大家以為甘地的不合作運動能全部解釋印度成功獨立這個現象,也又有點太傻太天真矣。

甘地所做成的影響,其實就是令到英國完全撈不到好處,這些動作包括不交稅、不服務、不交易總而言之就是統稱「不合作」。而當中尤其做得出色的,是「不開工」。我們一般叫「總罷工」,他老哥果然是聖人下凡,管那叫做「集體祈禱」,幾億人一起「閉門靜修」,一切放下,什麼也不做。英國佬又豈有不被氣死的感覺。

而英國唯一辦法能從印度繼續取得其本來的統治目的,包括取得市場和原料等等,也就只能讓印度人自管自己,通過平等的經貿關係來獲取經濟效益。而當時亦正值大英帝國的衰落時期,在半個世紀之內,已由維多利亞女皇的日不落帝國變成一個只能勉強維持局面的英聯邦,又如何能有效持續鐵腕統治印度這個數億人口的次大陸國家呢? 其不得不「和平撤出」,也又不是什麼特別事情了。

印度要為此而付出的代價也不少,但當中不能不承認某一些客觀事實,就是印度本來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豐饒大地。農民耕作可以糊口、工商百業自成一格,一切貨物自給自足。而當時在印度所建成及使用的鐵路,更是全世界總長最大和使用最密集的運輸系統。英國人自己也心裡有數,要是印度的「順民」不是自願給英國人奴役,誰也不能替他們操作得了這個「帝國的最大版圖」。

只要印度人鐵了心將英國的「外來人」當成透明,英國人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因此當「所有印度人都放下一切去祈禱」,身處印度的英國人想要連喝一口水都成問題。

因此甘地的戰略優勢,就是充分理解到英國這一個死穴。於是一起「不合作」,英國人不論如何威迫利誘,也不可能替代印度人來管治這一個國家。結果當然就只有一個,就是唯有讓印度人自己管自己囉。

物換星移到了1984年,當英國首相挾着福克蘭大戰餘威,想一併和中國談好1997的事後安排,結果也只有在人民大會堂前「扑街示眾」的份兒了。因為香港太小而中國太大,要是香港不和中國合作,是掉轉頭來,香港的英國人連水也喝不上一口。有了印度這個教訓,英國佬最聰明的做法,也就是把香港人賣了豬仔,好交換中英兩國的長遠合作利益啦。

再時光飛逝到了2013。難道英國人當年的分析又會有所分別嗎? 還是香港人現在可以和印度人一樣,自己關起門來養活自己?  假如需要採用甘地相同的「不合作」方式來爭取自己的政治談判籌碼,香港人是否不需要和中國大陸作出任何交易?  這才是歸根究底的問題,這才是這場「佔領中環」行動能否真正造成政治壓力的考量標準。

而在這個極端情況的設想下,假如沒有具體而微的計劃,像新加坡1965年被迫脫離馬來西亞聯邦的情況分析,佔領中環也只是一個概念而已。馬來西亞對新加坡「斷水斷糧」,應該是香港所能面對的最壞情況。各位學者有應對計劃嗎?

假如未有「善後措施」,所謂「佔領中環」,也又是一場徒勞無功的表演罷了。西環大佬看在眼裡,當然也又不必當成一件事啦。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