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人的確「嘴刁」得要命,要弄一味「雞」,不是要求複雜,反而是要求越簡單越好,和蒸魚的理論都是異曲同工的「妙絕」。因為東西越簡單,才越是考功夫。要是一大堆酸甜苦辣的調味都叠在一起,要嘗出食物的真味道來,難於登天也。
祖傳就有一味白切雞,也是我媽的拿手好戲。不過有點可惜,就是「傳女不傳男」,而且是「入門新抱考試必答題」,幾十年來,就只有一位天才小厨師可以畢業。當日我老媽拉着女友帶入厨房關起門來私人講授,我是連站在門邊偷聽也不行。後來也有交代一下,但總之我就是沒有機會在厨房實習,也不知能否跟足程序來做。女友從厨房出來就只是對着我奸笑:你的幸福在我手…嘿嘿。之不過女友就是拿了秘笈不肯嫁我,反而自己到意大利開餐廳去也。有時午夜夢迴,會有些少懷疑到底是否只是為了秘笈才跟我拍拖,哈哈。比不上一碟白切雞,抵死。
無可奈何之下,只有按味道自創。其實也有點無賴,因為的確對於「火候」沒有慧根,於是只能用「水」來「浸」而不是在鍋裡「蒸」。光是這點偷懶的脾性,也又難怪老媽不肯教我真功夫了。她認為這種「偷懶」的手段是「欺場的旁門左道」。
今天晚上又是「手痕」,反正在家裡忙着其他事
- 仍在跟進郝鐵川的「自決」問題;文章一時寫不完,而「浸」一隻雞反正只是花心機和時間,不用在鍋邊侍候,於是就弄一隻來回味一下也好。
做好之後,發覺刀工的確差了。下手不準,差點兒弄了一團糟。上碟不好看,但味道還過得去。而且沒有時間訂鮮雞,冰鮮的芝麻雞也又將就過去。分開來夠吃幾餐了,呵呵。
做法簡單到不得了:
一鍋水煮開,放入薑、葱、蒜、少許鹵水汁、少許花雕酒,加鹽和些少雞粉,水滾將雞放入,收火浸熟。一般不用一個鐘頭就夠。
真正考功夫的,即使是這樣浸熟,也要考量味道的比例。因為一旦浸好,要再調味,難過登天也。因此重點是「一
take 過」。
材料合比例故之然重要,但水溫要拿捏準確更要命。因為火候的控制要靠收火浸熟,而不能「煲」熟;入水之後鍋內馬上降溫,如何保持適當熱力,不讓雞過快熟爛、又可以均勻地浸透,這點考量就真的不能馬虎噢。末了太生還可以「後補」,但太熟會變鞋底,冇得救。而那個「湯底」也又不能太「削」、也不能太濃,知道什麼叫「水份平衡」才行,否則雞肉一是灌成水汪汪、一是抽乾變了柴皮,也挺掃興嘛。
浸好不能馬上過碟,還要吹凍讓雞皮收乾,才能下刀「白切」。總之我就是少了一點細心,結果刀章還可以,但都是「砌」不了一隻完好的雞出來上碟,賣相差矣….唉。而當中的「冇頭冇腳」也是有原因的:當年在法國也試過這樣搞「中華料理」來哄日本女孩子,本來也相當順利的,直到主菜「白切雞」出場,東洋美女見到雞頭和雞爪就當場慘叫!
良辰美景泡了湯….所以嘛,以後弄白切雞都按國際標準辦。
算吧,聊以自慰,做宵夜罷了。不用任何調味都可以。當然,砌一點薑蓉佐食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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