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政策研究….冇嘢好講

香港回歸以後，政府所做的所謂政策研究，其實和「叫雞」差不多。因此受不了這種叫雞文化的，惟有起身走人。而稍有本事而又有良知的，根本也不會肯甘心做雞。因此李嘉誠講得一點也沒有錯，有本事的不願做、沒本事的爭着做。事情就是這樣簡單而已。

看看「一代宗師」劉兆佳教授自己執包袱走得多麼狼狽就明白了。

本來也想寫一點有關香港的政策研究情況，事因今早看見信報引述曾鈺成，說「政府政策研究好弱」。(2014年6月18日, A14版)

曾鈺成的想法是：

他將會在立法會休會期間，研究外國以至國內的智庫運作，期望可以有一個不受政府換屆影響，可持續發展的智庫。但承認：智庫能否發展與政府是否重視研究互相關連。

不過思前想後，看完了手頭上的資料，只能講…冇嘢好講。要在一個反智的政府底下建構出一個「智庫」出來? 這個想法原本就很反智嘛。正如錢鍾書先生在《論快論》裡面所講：要找一個四方的圓形出來。

假如真的要搞一個智庫，有兩種方法搞：一不在香港搞，二在香港之內建構一個不受香港社會風氣影響的地方來搞。而這種地方不是沒有，其實就是一間可以自己專心做學術研究的大學而已。不過要政府放手讓大學搞、不會落閘放狗閂水喉，而又「啃得落」它的研究成果? 不可能嘛。

因此：曾鈺成的說話，講了等於沒有講。

歸根究底，「政策研究」其實和其他的學術研究一樣，基本上都是「政治中立」才能做得到；更進一步的說講清楚，連「實用」也不能講，因為研究的起手是「提問題」，而不是「找答案」。但凡做過科學研究的人都知道，真正有用的答案往往不在預算的地方出現。有看過「盤尼西林」是怎樣「發明」的，都心裡明白。至於驗證研究成果，那是另一個程序。前後兩個程序不同的啊。而真正的科學發現，往往都帶有「顛覆性」。正所謂「忠言逆言、良藥苦口」，古今皆然。英國佬對這些科學理念非常清楚，因此「啃得落」，所以策劃得宜、施政暢順。

至於特區政府嘛….胃口有限，諱疾忌醫。

正如「答案」假如會和「情人」一樣，可以預先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條件之下，完全按照你的預算出現的話…..那個出現的所謂「情人」，很大可能不是「情人」，而是另外安排好預約出現的「專業人士」，香港人簡稱之為「雞」。No disrespect, 都是「專業人士」，否則性工作者的社工又來找我麻煩。其實真正覺得受委屈的是應召的專業人士嘛…怎麼要拿來和特區政府的政策研究相提並論….

而最近這些「政策研究」的「專業」水平也又真是愈來愈高，因為不止是滿足了特區新主子的主觀「幻想」，用盡不同的方式去迎合主子的口味，正如令一個挺不起來的中坑覺得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這當然是做雞要處理的事嘛)；而最近的新班子更加精彩，連主子未敢幻想的，更加主動的提出來落力演出，確保主子可以有意外驚喜。

例如：政府在輿論方面一敗塗地，負責中央智庫的專家不來指出政府失策在什麼地方、也想不出方法令政府如何改善，反而自己變身做打手，要幫政府的忙去打擊傳媒，讓人不能發聲，於是才能耳根清靜，此謂之「政策研究」。

這種光境就不止是「叫雞」這般的街坊水平了，簡直是酒池肉林式的淫亂派對，而且還私下獻計，在派對當場加映「炮烙魔童」，很低調的讓普天之下知道「一男子、惹不起」。手法近乎「弭謗」，又不知這位落力演出的專業人士有沒有好好看過歷史書。

講了許多調侃，且跳出這個荒誕劇的框框來看，到底在香港之內、大學之外，是否還有不同的途徑可以做得好「政策研究」這回事。本來是有的，但可能真的在一男之上的太上皇，也又更加受不了獨立的不同意見。

真人真事親身示範：

去年因為偶然無聊，網上寫了一篇文章，踢爆了中聯辦郝鐵川先生的「魁北克公投分析」水份甚多。時值政府換屆的敏感時候，兼且政策檢討正在籌備，那當然是萬事巧合，正中要害啦。不過其實郝先生還是肯講道理的。事後約了出來吃飯傾談，以樹仁和中大兩邊學者對學者的身份交換意見。雙方之後更加是禮尚往來，各自發表了不同的跟進文章闡釋立場和提供更多的資料讓公眾分享。包括我寫的一系列「公投」國際案例分析，以及郝教授寫的各國議會選舉模式分析。當中對於全球不同民主模式的成效和利弊比較都有談及。

而結論其實可以很簡單，就是在「由上而下」和「由下而上」的不同政治模式之間，還有千差萬別的選項，尤其以我提出的歐盟多元模式最具兼容性。這個也是當年我不去英美讀書而跑了去言語不通的歐洲看「大觀園」的初衷。起碼人家做得到「人流、物流、資金流」無分疆界的共融嘛。

後來鄧飛也撰文來問「這場筆戰到底兩者會否合流意見?」，其實也又不必。正如前述，政策研究的重點是「提問題」，即使最後意見不同，也不相干。因為問題提出之後，郝先生要是能在多元價值的社會之中去找一個符合這種社會的民主模式就是。大家可以仔細看看：《經濟日報》2013年8月20日有關「多元社會」以及其相適應的政治體制 (《尊重「政治中國」，香港中央共贏》一文。

因此即使是不費分毫的學術討論，也可以帶出一個嚴肅的政策研究出來，又何必花錢叫雞?

不過如果郝教授的意見當時特區政府和中央政府聽得進去，又何必搞到一年之後準備出動解放軍來「保護中環」?

現在搞到民怨沸騰之際，曾鈺成還想搞獨立研究?  祝君好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