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論政,總是頭頭是道,但要是認真起來,除了真是一事無成之外,講不出第二樣來,因此俗語都說過了這個「書生造反」的問題,民間智慧可又不能忽視也。
緣起昨晚一班酒肉朋友在火鍋店打牙祭,大杯酒大塊肉的好不快活。三杯落肚,酒膽自壯,忽然談起時局來。正是大家都自命是讀書人,慣常動作當然就是掉書包、先天下之憂而憂之類啦;至於為什麼總是在酒餘飯後才來良心發現,這點我也有點納罕如何「先天下」。
有人提到:當今梁某,雖然口碑甚差,但不論「私德」如何,講到「為民請命」又有何虧於理?
假如大家不肯向前走、辦實事,香港不論如何都不會有明天也。比喻為「唐太宗玄武門之變」,即使犯下弒兄篡父的滔天罪行,若然天下人只是一味譴責追究,又何來《貞觀之治》?
反問大家,到底如何一起搞好時局而不是飲茶噴水。
此論甚妙,與張志剛在報章日哦夜哦所求「大家忘記過去,努力向前」之呼籲甚為吻合。之不過,此乃「書生」之言,信佢一成,雙目失明。
何解講得這麼絕? 因為書生論政通常都是文人居多,不是「科學人」也,兩者最大分別是,文人只是談「道理」,沒有認真做「科學論證」。更為可憐的,是只懂看故紙堆的舊書,但總是按快樂原則「以偏概全」,拿典故來自我支持。而即使「以史論政」,香港書生也還真的所欠學術根底甚多也。
以唐太宗比較當今梁某,先請問「私德」如何? 除了「大義滅親」之外,李世民尚有其他「誠信問題」否?
再問「人才」,李世民旗下文武兼備,人才濟濟;當今梁某又有何人才可供調度?
即使這些具體操作的條件「先按下不表」,又再請問「氣度」如何?
當年李世民即位之後,竟然重用敵營的軍師魏徵為諫官。此君脾氣可用「絕世難頂」來形容,而唐太宗皆言聽計從。此等虛心納諫、兼善天下的本領,梁某又如何可比?
更有一絕,就是唐太宗的「賢內助」也是世間難求。據報李世民坐了一整日金鑾大殿,被魏徵氣得剩下半條人命;回到後宮才能對着姬妾美人發個牢騷,正正就是那句「要殺此田舍翁」衝口而出。長孫皇后聽罷,只是默然退下,然後換了一身皇后朝服,按宮儀跪拜而前、向皇帝祝賀:妾聞主明則臣直,今魏徵乃直臣,可見陛下為明君。於是乎唐太宗也得虛心納下此諫,即使是在深宮之中、石榴裙下,仍不得不以「君則」自度。長孫皇后的「母儀天下」水平,可謂無可異議之至。
因此以唐太宗來論比當今梁某,可謂「諷刺之極」。先倒過來數一數。先就「後宮」而論,當這位專業人士像老鼠一樣在自己家裡打洞的時候,他的「賢內助」是像長孫皇后一樣加以勸止,還是「蛇鼠一窩」,兩公婆一起「打洞為樂」?
再以氣度論之,又有誰覺得梁某是「開誠佈公」「兼聽則明」的呢?
用人唯親、太監當道就差不多。最後以實際執行能力觀之,不說也罷,其「地獄班底」,用「不堪回首」來形容可以。而即位之初,隨了「班底冇人
buy 」之外,就連三尺童子也都要「撤」之而後快。
以上種種胡鬧情況,只可以在五代十國的天下大亂歷史之中有所比較。因此明白何謂「人無信則不立」。又可以有其他幻想乎?
而當年帶頭造反「篡唐」的朱溫,其自定的國號正正就是「大梁」,這夠諷刺不?
以上為之書生論政。仍不是科學論證也。
科學論證又如何? 看看「博奕理論」也是一目了然囉。
博奕理論的其中一個情況,是互動的雙方在「資訊不足」的情況之下,需要決定如何行動,而行動必須考慮對手的可能行動。因此《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假如是良性互動,雙方必須要有一定的「安全假設」才可以安心放低警愓、採取一些對自己有風險的行動。但假如你的對手有講大話的可能性,那麼在考慮行動的時候,「警戒水平」亦會相應提高,將自己的風險「按比例降低」。
但假如你的對手原來是「完全不可信」那麼警戒水平當然只可以定到最高,亦即「完全不合作」、甚至是「一定要反過來做」,才可以確保自己安全啦。人人但求自保,更遑論講什麼合作。
因此而又解釋到一個有趣現象,就是「本應是盟友」的單位,也會忽然變面。例如「啟德體育城」一役,很明顯是原本梁某在競選之初,口甜舌滑的不知答應了什麼啦。即位之後,竟然反過頭來要「謀」你放棄先前取得的「競選承諾」!
這還了得?
今日拿你一寸、怎知明天不是來拿你一尺!
可以怎辦?
拉閘放狗、全力喝止囉,還可以別的選擇嗎?
因此不論從古老十八代的中國歷史、民間智慧,以至科學分析的博奕理論,其結果都一樣的,就是「人無信則不立」。
至於今次帶頭「篡唐」的「大梁一眾造反功臣」,怎看也只是書生造反而已。真正要做起事來,是「言而無信,行而無力,人才空洞」。那管你的口號叫得多麼響亮,傻嘅都唔會聽你支笛啦,還講什麼「大家一起向前看」?
因為一聽到這句說話,大家即時反應是「看看身後是否有人準備插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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